范离仿佛是故意的,他索性命人打开府门,准许每日奏事的朝廷官员自由出入范府,只需在江山阁外奏报一声即可。
他又故意恶心项冲。
不久前,项冲公开宣称,自己已拜梵音净土的剑之圣主寒月为义母。
范离便邀请寒月留在江山阁,陪他一起‘坐朝理政’。
问题是,寒月哪懂什么政务?
于是,她唯一能做的,竟是为范离端茶倒水、铺纸研磨。
“寒月,我渴了,麻烦煮一壶雨前。”
“好,你等一下。”
“寒月,我批折子没空去用膳,你随便给我做点吃的吧?”
“面片汤行吗?我只会这个。”
寒月忙前忙后,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前所未有的充实。
她甚至忘了一个小问题。
范离已经不是炼气境,他修成金丹,早已能辟谷了,怎会喊饿?
但这一幕,落在入阁奏事的大楚文武朝臣眼里,就完全是另外一种信息了。
陛下义母又如何?
还不是这般伺候咱晋公?
“听说她还是大乘境高手呢!”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天下第一女剑修?”
“张大人,你说寒月圣主到底跟陛下亲,还是跟咱晋公亲?”
“李大人这话说的,你又没瞎,难道自己不会看?”
“额……对对对,看出来了,看出来了,多谢张大人提醒!”
消息传到大楚皇宫,项冲瑟瑟发抖。
原本,他听说寒月也回彭城了,迫不及待想见这位便宜义母,问她哪天心情好了再去刺杀范离。
可没想到,寒月居然在伺候范离?
女人,竟如此不可靠!?
“陈公公,朕该怎么办???”项冲紧张道。
老太监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得胡乱安慰两句,说些陛下天命所归、福星高照之类的片汤话。
偏偏这个时候,小黄门来报:“寒月圣主回宫了!”
项冲闻言,下意识脱口而出:“这贱人还有脸回来!?”
话音刚落,却看见寒月圣主迈步走进宫殿。
寒月虽然在范离身边待了一整天,但刚刚分开,心中便开始思念。
她原本听力绝佳,却因为分神,没听清项冲在骂自己。
“陛下说什么?”寒月抬眼看见项冲,便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