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自出生起,从没人敢忤逆他,亦没人敢无视他,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原本因苏玉昭身世,而对她生起的点点怜惜,顿时变成暗恼和不悦。
沉脸不语的赵氏,掩着唇角轻咳一声。
她早就说过,这苏家二姑娘,就不是个好的,偏生她这儿子,对她多有怜悯。
她原想借此,让儿子浅浅吃个教训,却没准备让他难堪,正打算开口缓和气氛,对面郑镖头拖着陈柱,来到几人面前,陈柱面如死灰地趴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剧烈的痛楚让他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回禀姑娘,三十鞭子,都已打完,还剩着口气。”
众人的目光,不由朝趴在地上,后背血肉模糊的陈柱看去。
陈柱面色煞白,冷汗淋淋,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身上褐色的短褂,抽出道道血痕,里面皮开肉绽,一道道血淋淋的鞭痕下,是抽得外翻的血肉,那种血糊糊的画面,直叫人后背发凉。
陈嬷嬷抖着嘴唇,左右两侧更是传来,隐隐倒吸冷气的声音。
苏玉昭情绪平静,缓缓道:“他倒是有福,既是活着,便抬下去吧。”说到这里,她语气微顿,又道:“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日后别让我再看见他。”
陈嬷嬷还能如何,只能躬身应承:“是,是,二姑娘放心,老奴定好生看管住他。”
说完,她招手叫来人,将陈柱抬下去。
四周寂静,明明坐满来往客商,却愣是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便是最开始跳得最起劲的,那位银红襦裙的姑娘,也像是被掐住脖子,诺诺发不出声音。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有人回过神,小声地和同伴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