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珠脸色惨白,仔细看,脸颊还有些肿,嘴唇青紫,脑门布满冷汗,脸颊上一道寸长的口子,汩汩地往外渗着血,藕荷色的衣裳,泅着一抹湿红,刺得顾氏目眦尽裂。
“是谁?!是谁伤的你,我定要把她大卸八块!”
见女儿一脸狰狞,顾老夫人忙道:“快,先把玉珠扶去床上,大夫呢,再去看看大夫到哪儿了。”
有人出来主持,下面的奴婢们,立刻领着事儿,叫人的叫人,端水的端水,很快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这叫怎么回事?自己府里还能出事?”
苏玉珠被抱去床上,想到自己被耽搁的事,顾大夫人小声地抱怨起来。
顾二夫人皱了皱眉,低声提醒道:“大嫂还是先歇一歇吧,小妹这时也分不出心思,何必再去让她烦心呢。”
“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担心!”
顾大夫人歪了歪嘴,一扭身子挤开顾二夫人,往里间去了。
顾二夫人闻言,不由深吸口气,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多时,请的大夫到了。
又是一番问诊开药,等听大夫说,与性命无碍,顾氏憋在心里的气,总算是吐了出来。
苏玉珠肩上的伤,不算太深,也没伤到要害,养上几日便无妨,唯独脸上,得尽心养着,以免留疤。
等哄着女儿用过药睡下,顾氏终于抽出心神,审问下面的奴婢。
“谁来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四姑娘的!这府里是进了土匪不成?还是说,是你们不尽心?”
压抑着愤怒的嗓音,令周遭的奴婢胆寒不已,又见大夫人凌厉的目光扫来,像是要刮下她们一层血肉,各个怕得不行,齐齐拿眼角去瞟站在床尾的大姑娘。
顾氏注意到她们的动静,顿时更怒了:“你们去看阿仪作甚?难道还是阿仪伤的玉珠?嗯?”
说着,怒道:“我就是平日里,对你们太宽容,这才纵的你们,不把主子当回事!”
“好了,好了,玉珠出事,我知道你担心,但你也先听听,她们怎么说。”顾老夫人出来打圆场。
瑞香暗吸口气,别人可以躲,她却是不能的。
身为四姑娘的大丫鬟,不论有何理由,四姑娘受伤,她都有逃不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