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枢锐利的眸子一眯,落到苏明嵘身上的目光,带上若有似无的冷色。
杜御史闻言,冷着脸道:“启禀陛下,臣不认同荣恩伯这话。”
苏明嵘脸皮一僵,周围有人轻嗤出声,也不想想杜棺材板儿这个名儿是怎么传出来的,他要能听得进人劝,就不会每日上朝前,便提前把棺材板儿备好了。
苏明嵘的确不知晓,这位杜御史,还有一个杜棺材板儿的大名。
杜御史义正辞严说道:“荣恩伯既知自己疏忽管教,为何还要重拿轻放?不施以惩戒,如何警醒世人?所谓君子,不论男女,当要予罪恶严苛,此虽为伯府家事,然影响深远,不可不防。”
苏明嵘正待再言,但转瞬他忽然想到,若由宫中对苏玉昭进行申斥,虽则会连累苏家再次遭人笑话,但若操作得当的话,或许可借此来洗清,他儿子身上的流言。
市井里的百姓,哪能清楚谁是谁非,他们只会知晓,陛下申斥了长乐县主。
而被申斥的人,自然是因为她有错。
苏明嵘眸光一闪,顿时咽下嘴边的话。
陆元枢剑眉微皱,抬眸朝对面看去一眼,下一刻,宋平舒自武官队列出来,拱手回禀道:“启禀陛下,微臣认为,警醒世人虽重要,但也不能无视对错,不然,如何令人信服。”
有赞同杜御史的官员道:“陛下,荣恩伯这位侄女,因您隆恩得封县主,更该知礼守训,注重体统,以报陛下您的恩泽,她大闹邬山书院,当众质问兄长,陷长辈于不义之地,实属不孝,请陛下严惩。”
“荒谬!”有人冷笑出声,“身为长辈,当公正不倚,若行偏袒之举,还不许人言说一二?”
“人有十指,长短不一,长辈纵有偏袒,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广而告之,此置长辈于何地?”
“不错,身为晚辈,怎能在外妄议长辈,身为女子,更当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