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庆吊不同日’,不允许大臣们去吊唁,这不是胡闹嘛?人人都知道死者为大,他的这种见识还不如一个平民百姓。”
“这些可不是我瞎编的,《程子微言》这本书里可都写着呢,后面还有苏东坡评论这位程子,说他太过迂腐……如果司马文正公在地下有知,估计棺材板都得被他气得盖不住了!”
“再说到寡妇改嫁的事儿,据我所知,程子家的侄媳妇确实改嫁了……这可不是我在乱嚼舌根,书上明明白白记录着呢。”
“我读书不多,才刚刚懂得一些文墨,各位长辈您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肯定比我更了解这些典故。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
陈铭说得确凿无疑,一番言论令厅堂上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倾听。
他瞥见老叔公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相比刚开始时已略有缓和,不再怒目圆睁、吹胡子瞪眼,而真正的主角郑沛则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眼皮低垂,鼻子看鼻,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老叔公微微颤抖着对陈铭说:“年轻人,你这番大逆不道的狂妄言论,要知道朱熹曾说过‘存天理,灭人欲’,这句话可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这个朱熹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通俗点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自己和尼姑不清不楚,却不允许寡妇改嫁,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听到老叔公提及朱熹,陈铭忍不住直接揭开了朱子的一些八卦秘闻。
这么一说,使得厅堂上的众人都有点想笑,却又不好在这种场合失态,只得强忍住笑意,憋得十分难受……
“真是粗鄙不堪,不像个人样……”
老叔公脸色阴沉地啐了一口,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却又不知何故被呛到了。
这下子,周围的年轻一辈又一阵手忙脚乱,忙着帮他顺气拍背。
过了片刻,老头子缓过来后,又是顺气又是捶背,终于恢复了生气。
“哼,年轻人净会狡辩,满嘴胡言,但这小子跟寡妇勾搭在一起总归是违法了吧……”
老叔公满脸冷霜,沉声质问。
“先不论显明兄和那位妇人两厢情愿,根本没什么出格的行为,并且依据《大明律》,逼迫寡妇改嫁也就只是‘杖八十’的处罚,在唐朝和宋朝时期,也就是‘徒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