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森道: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行走在外,尽量不赶夜路,宁可慢一点,不使自身至于险地也。
冲锦也拍手道:好好,四哥哥住下了,四哥哥住下了。
三人曲折行来,穿过苇塘,走过大石坪,来到茅草院前。
山间的泉水川流不息,从高山之颠碎金溅玉,冲入山谷,化作溪涧,穿树林过草地,由急骤而平缓,由狭窄而宽阔,在茅草的院子前拐了个弧形化了一片浅滩,又向下流去。
院门上的搭扣好好的挂着,门楼上茅草也不曾被风吹乱了几根,院墙上的枯藤还匍匐缠绕着,只是没了叶子丢了花朵,色枯枝败罢了。
推开院门,院中还有些从大石坪上的老槐树上飘来的干枯落叶,稀疏得铺在院中的青石径上,院中的柿子树上叶子早早的落尽,变成了光杆,木亭子下风来风去,存不得东西,也算应了对联之语:立六角亭迎八面来风,铺灵稻草侍日月星辰。
八面者,八方也。
冲锦跑到前头推开了正房门,里面竟然不算清冷,冲默赶紧掏炉灰,搬劈柴,不一会儿,生起火炉,又燃起黄泥炭火炉,坐上黑铁壶,取茶壶茶碗,到山泉水边洗刷。
回来后,取出藏于青竹筒内的炒制野山茶,
这时黑铁壶中的清纯山泉水,以经煮沸了,取铁壶来径将沸水沏入茶壶,揉成团的茶叶在壶中翻滚沉浮,随波逐流,再慢慢沉寂,身子在沸水的浸泡下,开始缓缓的舒展开来。
在水中或立,或躺,或挤作一团,或独处一一隅,释放出淡淡的黄绿色,晕染了清洁的水色,统化做了黄绿。
拿了茶壶过来,倾入茶盏,白莹的盏中更映出了茶汤的清亮绿色,水汽袅袅,无风自动,自下而上,拂过了鼻端,带来青草的气息。
举杯先是一嗅,热香之气冲鼻而入,神气一清,茶水入口,先是苦涩之感泛起,俄而自齿间起了甜味,不动,甜味满了口间,夹带着香气。
杯小壶大,三杯之后,甜味之感减弱,一壶之后,略解了囗渴,三壶之后,消了疲劳,身上有了暖暖之气生腾。
第一杯甜意最甚,后则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