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看上去忧郁柔弱,却果断狠辣,一柄冷萤孤雁剑倏然削出,将灰衣护法的一根手指截断。
灰衣护法暴怒,要撕碎凌迟的衣裙,将她当场强迫。
凌迟轻身一纵,如同排云而上的白衣仙鹤,飞掠到灰衣护法头顶。冷萤孤雁剑中迸出一道萤火虫组成的微弱光线。
灰衣护法额头被萤火虫叮了,中了奇特的残火毒。灰衣来不及反应,更谈不上反击,身体木了,手脚不能动,如同案板上的活鱼一样等待宰割。
凌迟有十足的把握,顷刻间劈死灰衣护法,让他化为可悲可怜的异乡之鬼。
但是,她还不打算这么做。凌迟将冷萤孤雁剑猛然向上一提,让开灰衣护法的头顶心,给他活下去的生路。
灰衣护法头脑不灵活,还以为自己只是吃了后下手的亏。
凌迟在空中如同彩凤翻身,一个跟头,上升了一米,而后向前飘飞,落到灰衣护法的背后。
灰衣护法怒吼:“给我解药!”
凌迟给解药的方式很独特。她将解药抹在剑上,而后一剑刺入灰衣的后背,不解气地转了转剑柄,才把剑抽出来。
灰衣护法能动了,猛然转身,如同苍鹰搏击凌空而起,手中剑的剑尖迸发出一道清冷的剑气寒芒。
凌迟沉着应战,三四招内,已经占了上风,控制了制空权,在灰衣的肩膀和头顶来去自由。
一向自负的灰衣,竟然三下五除二就落败。他脆弱的心灵受伤了,急怒攻心,一口气儿……放心,没死,只是一口气没调好,内息紊乱走火入魔,半边身子麻木,眼看就要偏瘫……
凌迟冷漠地袖手旁观,等灰衣撑不住了,才伸出纤纤玉手,替他疏通了经脉。灰衣心有余悸呆立在那里。
凌迟冷着脸,左右开弓打得灰衣鼻青脸肿。
灰衣护法肿着脸,讨好道:“缓缓姐姐,小弟以后听你号令。”
凌迟俏脸一嗔:“不要叫我本名,叫我凌迟。我要把所有的恶家子,都凌迟处死。”
灰衣护法不敢反抗,回头望望天坑:“这个名叫绝顶的家伙,得有多绝望啊,居然住在四百米的深坑内?这家伙是遭遇亲友背叛,不再相信人类?还是十恶不赦,被迫自我放逐?”
凌迟摇摇头:“你猜错了,这少年名叫绝顶,但不绝望。相反,他是个掉到陷阱里,仍能吃馅饼、看星星的乐天派。”
两人顺着扎手的葛藤,步步惊险地一点点下到天坑底部。
天坑底部,别有洞天。
两岸崖顶飞泻下来的瀑布,落地后淙淙流动,注入深青的潭水中。不远处摆着小巧的石磨。再远处是一张石桌,上面覆盖着坠落下来的花朵。
天坑底部悬崖的山洞门口,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人不轻狂枉少年,人一轻狂躺半年。下联是:宁可石板躺半年,也要轻狂做少年。
横批是:老天作弄我,我来作弄人。
忧郁的凌迟姑娘,难得地笑了。
灰衣不知趣地多嘴:“这个绝顶要是一味地轻狂,万一惹怒了执念王,绝对会…惨字都不足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