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深寺远,冰封雪染,万里悲风,一剑生寒。
少年绝顶,身披白袍,穿云渡雾,神采飞扬。
华山脚下,雪中行,血中性,如临大敌,期待一战。
绝顶翘首眺望。
远处,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四蹄飒踏地掠过。马上之人,体格雄壮,气宇轩昂,凛凛不可一世。
绝顶马上把头顶的斑驳雪笠,向下拉了拉,把自己的半边脸遮住。他想了想,又觉得多此一举:“我从千里之外的江南来。北方的人,谁会认得我?就算是想坑害我的人,也认不得我这张脸。”
他轻轻推推略略泛黄的雪笠。
白色骏马在白色的雪地里萨踏远去,绕过山角,踪迹不见。
绝顶正在出神,一支袖箭破空而来。绝顶随意挥洒,顾盼之间,将袖箭轻易拈住。
发袖箭的人,用衣袖遮着脸,打着哈欠说:“绝顶,两年不见,你还是见便宜就占啊。别人发暗器,你都明着占为己有。”
绝顶大笑:“公羊,用手遮着脸多麻烦,蒙面不是更方便?蒙面还能把手腾出来。公羊,脸又肿了?”
公羊讪讪地一笑:“刚才看到一个姑娘,北方姑娘,茁壮,挺拔,可就是美。只顾看她了,结果撞树上了。”
绝顶爽朗大笑。
公羊抬起头,亮出鼻青脸肿的脸,哭了:“从出生到现在,江南的姑娘,已经把我拒绝了个遍。我在江南已经没前途了。我唯一的出路,在北方。我只能来到北方,寻找能接受我的,能跟我共度余生的姑娘。”
绝顶笑着蹲下身来:“小羊,让我怎么说你呢?你哭得肝肠断绝,我却看得只想笑。”
公羊嘟囔了一句:“绝顶,你笑什么?咱俩都是孤儿,都是苦水泡大的小虫子。长这么大,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绝顶是你的名字,你没有姓。公羊是我的姓,我没有名字。”
同样是孤儿,绝顶乐观,公羊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