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反倒不愿意了,他不想好朋友年纪轻轻的送命。他希望哪位已经结婚生子的豪侠,送一下命。
绝顶不认为会送命。他想得很惬意,一场激烈大战,左臂伤,右腿断,血透重衣,但最终魔尊授首,少年得意,大诗人赋诗,小英雄万古留名……
释前嫌冷冷地看着杜甫:“匹夫姓甚名谁?不怕死吗?”
杜甫傲然说道:“在下是百无一用的读书人,学圣贤书,慕孔孟学,四十萧然太瘦生是也!”
拜丝麦刚才奓着胆子,为天雨花说话,说得太多了,把勇气耗光了,担心会受到严重的惩罚。她心神惶恐,呆呆地站着。
天雨花自己遭遇不幸,却还心存良善,担心杜甫的安危。
她气势不足地说:“你可知道这个杜甫是谁?这个人,你惹不得!你快放他走吧。”
释前嫌微微一怔:“为什么惹不得?他神功盖世?还是擅长邪术?”
天雨花就像一只小羊羔,在对恶狼说着狠话:“杜甫不会武功,也不会什么邪术。但是,他会写诗!”
释前嫌显然领悟能力不强。他很纳闷,写诗,又不是诈尸,有啥可怕?
天雨花加了加气势:“杜甫诗名满天下。他最爱纪实作诗,指摘时局,嘲骂权贵。你被他写进诗里去,必然遗臭万年。你不能杀他。”
释前嫌冷冷一笑:“不能流芳百世,就要遗臭万年。管他好名声,还是坏名声,能被历史记住,比什么都强。”
完蛋了,天雨花傻眼了。坏蛋不要脸,能活万万年啊。
绝顶热血如沸:“杜二哥,待会儿,必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恶战。我听说释前嫌每次大战,都会让对手骨骼炸碎血肉飞尽。我听说,他每次交手,都伤及无辜,殃及池鱼。杜二哥,你避一避。”
杜甫问道:“小兄弟,你为什么不避一避?”绝顶说道:“他是法外狂徒,在下是法内狂徒。打就打,最差不过一死,怕什么。”
杜甫放声大笑:“欲填沟壑唯疏放,自笑狂夫老更狂。小兄弟自称狂夫,老杜更是狂夫!是个老狂夫!你恶战,我为你吹笛助战!你胜了,咱们胡姬酒肆中去拼酒,你输了,咱们一起去地府拼酒!”
说到这,你该明白了,为什么洛阳舵之战,春欲暮再三地唱歌,却没有人觉得奇怪,原因很简单啊。血战、烈酒和悲歌狂笛,能够互相助兴啊。古人就好这一口啊。
杜甫想等绝顶打完了,看他是胜是负,是死是活,定下基调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