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招手说道:“少年人,走到近前来。我见过你,去年在江南,夫子庙前,在广平王殿下面前失仪,莽撞殴打科举的头名,是你不是?绝顶,你叫绝顶。我说得可对?”
凌绝顶慌忙见礼,说道:“去年,在江南,安禄山与杨国忠欺负皇太孙广平王,公荐无能之辈,贻误国家。被公荐的魏某,是魏林的孙子。魏林诬陷英雄王忠嗣,使其含恨身亡。我因此提议让公荐的二人互殴。”
李宓说道:“虽说是奸相杨国忠与藩镇安禄山处事不公,但少年人不能忍耐,失去前程,不能出将入相,建功立业,可惜至极。”
绝顶放声大笑:“老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是恶家子,本来就没资格从政从军,哪里会出将入相?”
李宓捧着《三国志》,慨然说:“我是良家子,但是,我不认为良家子就比恶家子品德好,有能力。
恶家子被鄙视,不过是因为他们的职业或财富。我不信,难道祖辈是低贱职业,后代就低贱,就品德败坏?”
蒙哀牢说:“兄弟你有些失策,那一次,你一下子得罪了杨国忠,得罪了安禄山,得罪了全天下的良家子。”
凌绝顶却不后悔:“当时闹了个酣畅淋漓,图得个一时爽快,快哉快哉。”
李宓问道:“大唐厉兵秣马,备战三月,南诏战事,一触即发,少年人可想有所作为?”
绝顶当然想有所作为。他想假冒良家子参战。但是,不能说啊。
李秦珠走出来,撒娇地说:“爷爷,你知道我的大象怎么来的吗?
李宓一脸的宠爱:“我能猜到,我孙女脑子慢。爷爷让你学学象棋,孙女就买了个象骑。”
李秦珠撒娇,扯爷爷的胡子:“爷爷编故事笑话人家。人家生气了。”
凌绝顶起身告辞。李宓拦住:“少年人,你是哀劳的朋友……哀劳,你的脸肿么了?肿了?”
蒙哀牢不好意思说,是嘲笑别人摔丑了脸,然后被人家摔丑了。
李秦珠抢着说:“哀牢哥哥最有正义感,每每在街头打抱不平。”
李宓又逗孙女:“鲍不平,姓鲍,是不是?哀劳每次见了都打这个叫鲍不平的人?”
众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