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欢嘴角微扬,回道:“孔圣以言行教化世人可称为天地立心,农圣以《齐民要术》教导世人种植之术,可称为生民立命;后世传承学习先贤之能者,皆可称为往圣继绝学,至于......为万世开太平,我猜想应该是某位先贤发下的宏愿,学生实在不知如何才算得上是为万世开太平。”
吕清欢之言,有理有据,简明扼要;众人不禁暗叹自愧不如。
韩继愈点点头道:“不错!不过这四句话并非什么圣贤所言,乃是出自武当道然真人弟子之口,而这元一与你们也相差无几,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
众人闻言如晴空惊雷,任谁也没想到这四句话竟是出自一个小道士之口;不禁暗自揣测,这元一说出这四句话时是怎样的场景,又是何等风采。
韩继愈轻抚胡须,悠悠道:“之前老夫一直在纠结,这第一课到底该讲些什么;直到昨日问及学生为何而读书,才决定从这四句话开始。”
众人闻言若有所思,愈发好奇韩继愈接下来要讲些什么。
韩继愈扫视众人,接着道:“今日老夫也想问问在座之人,你们为何而读书?是小富即安,还是高官厚禄,亦或是成儒成圣,青史留名?”
说到此处,韩继愈稍微观察了一下众人;有人挺直了腰杆,意气风发,也有人眉头不展,低头沉思,更有甚者已经是自惭形秽。
韩继愈见状又接着道:“你们觉得这志向可有高下之分,对错之别?”
沈须惟闻言长身而起道:“先生写的四句话不正是要劝诫我等应该志存高远么?妇孺皆知,燕雀又如何与鸿鹄相提并论?”
韩继愈闻言却是笑道:“我等亦非燕雀,又岂知它不知鸿鹄之志?不过是我们带入了自己的想法,妄相比拟罢了。”
沈须惟闻言却是摇摇头道:“先生之言有偷换概念之嫌,学生不敢苟同。”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看来这沈须惟来此是另有所谋。
见韩继愈并未在意,沈须惟接着道:“敢问先生,乡野村夫岂可与圣人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