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忱有才,但太丑,丑了,羊昙除了会唱两嗓子更不见有甚过人之处,之处,还整天以,以名士自居,呵呵,还江左十贤,贤个头啊。”
得,隔壁这边的诸位基本被她品评了个遍。
这些国子学的同学们年龄尚轻,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本来看王恭面子不便发作,但羊昙被刺激地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他拍案而起,待要过去理论,正好看见有三个男子端着酒盏进了四大美女的客房。
只得又坐了下来,在座的除了陈望、谢琰,其他几个人都挺郁闷。
只听隔壁客房内有男子粗声粗气地笑道:“方才,我送四叔父下楼,遇到四位,不及招呼,特来敬酒赔罪。”
大家一听,这不是刚才楼上呵斥他们声音大的那个人嘛。
“你,你你是何人,为何如此鲁莽,擅入我们,我们房间。”王法慧问道。
“啊,哈哈哈,”只听来人一阵豪迈粗犷的大笑道:“在下出自龙亢桓氏,桓石虔。”
隔壁陈望他们这次恍然大悟,刚才楼上的“贵人”是桓石虔和他的四叔,位高权重的司隶校尉——桓秘。
“哦,是奋威将军,您不必赔罪,我们也不喝酒,您请回吧。”
这是谢道韫的声音。
“哈哈,谢家女郎,不知仆射大人安好?”桓石虔已经笑呵呵的粗声道。
“家叔很好,多谢挂怀。”谢道韫淡淡地道。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比之桓石虔声音温和了不少,但明显也有醉意,“四,四位女郎,上,上元节安康。”
又有一个名男子接着道:“请,请,嗝……请问,这位女郎是谁?”
只听张彤云有些不耐烦地道:“桓石绥,打听那么多干嘛,你喝醉了就早回吧。”
那个桓石绥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四位女郎何不移驾四楼客房,那里是聚丰楼最高处风景甚佳,都能看到雀湖之美景,我们一同赏月饮酒,共度佳节如何?哈哈哈……”
“谁要,要和你们共度佳节。”王法慧拒绝道。
“你们不去也罢,但大哥与这,这位女郎颇有眼缘,特来相邀,请四楼赏,赏光。”方才那个比较温和的声音道。
“桓石康,你不知道他是谁吧,说出来吓死你,他是太尉的长女陈胜谯。”张彤云大声道。
“哦?”桓石虔明显一愣,继而又粗着嗓门笑道:“哈哈,果然将门虎女,姿容非凡,今日我定要请陈家女郎一起赏月。”
“你离我远点,一身酒肉臭气。”陈胜谯不知是对谁不悦地道。
陈望有些恼怒,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身来,向隔壁望去。
只见醉颜微酡的女神王法慧、谢道韫,陈胜谯三人和一个未曾谋面的圆脸大眼睛,皮肤白皙少女四人团坐在客房内,三个男子站在中间。
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络腮微髯,环眼黑面,一身黄衫短打扮的青年壮汉,另外两个年龄也不大,一个绿色儒士长袍,苍白精瘦,另一个穿红色长衫,尖下巴,圆眼睛。
三人明显已有醉意,均脸色潮红,那个红衣男子靠着陈胜谯很近,腰间丝绦处离她的脸庞一尺多一些。
“哎呦,陈家女郎初次谋面何必动怒,这聚丰楼里到处都是酒肉气息,为何只闻到在下身上的臭气?”红衣男子不退反而又向前靠了靠……
听声音,陈望能听得出来这个红衣男子就是方才张彤云所说的桓石绥,年龄也在十五六岁的样子。
只见陈胜谯银盘似的俏脸上升起一片红晕,从座榻中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
桓石绥依旧嬉皮笑脸地向她靠近道:“我兄长刚从广陵回京,方才楼梯中幸会陈家女郎,一见,一见如故,并非有恶意,只是一同饮酒赏月。”
说着,桓石绥竟身上来抓陈胜谯的胳膊。
谢道韫站起身来,挡在了陈胜谯身前,抬手“啪”地打掉桓石绥伸过来的手。
“你们是不是喝高了?我们无意于你们赏什么月,请回吧。”谢道韫冷冷地道。
桓石绥自然对谢道韫有所忌惮,人家是谢家的人。
穿绿色长衫的桓石康已经醉意朦胧,他一边将盏中酒一饮而尽,一边摇摇晃晃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