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杀……”小灵宝一木剑砍翻了桓温的茶盏,把水洒了一桌。
王珣不得不停下了唾沫星子乱飞的慷慨陈词,心中有些不悦起来。
心道,我在这里说天下大事,你在那里跟孩子玩儿。
唉,大司马啊,你变了啊。
一连几天不出门,不议事,只想着儿女绕膝,天伦之乐。
桓温抓起案几上的布巾,擦拭着桌案水渍,开怀大笑起来,“你看看,元琳呐,此子就喜舞剑弄棒,颇有我幼时之风啊。”
“是,是,小公子确非凡人,我观他将来成就定在大司马之上,哈哈哈。”王珣强忍不快,笑着恭维起来。
桓温轻轻捏着小灵宝的腮帮子道:“哈哈,但愿如你所讲,幼主将来还需你们多费心啊。”
忽然又想起刚才王珣没说完,接着道:“唉?你刚才说到哪了?继续,继续……”
“命司隶校尉桓秘提前全城戒严,大司马应立即进京为妙,”王珣喝了口茶水,接着道:“另,此等妖人竟然也知打着海西公的旗号,看似好笑,但海西公实在是不能留了。”
桓温把小灵宝抱在了怀里,抬头看向王珣,紫目中没有了往日的杀伐果断,摄人心魄,取而代之的是慈爱温情,他微笑着道:“我在等吴国内史刁彝的呈报,看看海西公最近这些时日到底在做什么?也说不定他根本不知情,唉,我第一次见他时还是显宗成皇帝(司马衍)的大殓之时,那时他才六个月大,怪可怜的……”
王珣默然,低下头假做喝茶,躲避开桓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