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乱说,你不能死,妾让兄长好好保护你。”王法慧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着夜晚花园芳香的微醺,格外的撩人。
她那一头乌黑如漆的秀发,被微风吹拂起来,飘到了脸颊旁,遮住了她半张精巧完美的俏脸,只见那一抹红唇,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好像在呼唤着世人前往采摘……
二人正在诉说着情话,如胶似漆,互相抚摸着渐入佳境之时,忽然有人喊道:“欣之,欣之?你在哪?”
陈望和王法慧赶忙分开,整理各自衣衫,却见王恭走到了假山前。
“哎呀,欣之兄啊,听父亲说你来了,怎么不喊我?”说着王恭一把拉起陈望的手就走,一脸兴奋地边走边道:“快去我房里,看看父亲给我带回来的盔甲和佩刀,对了,还有你的一副,要不然我还得明天给你送过去呢。”
“我……”陈望被他拽着,边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假山旁的王法慧,她也在直勾勾地看着他,月光下,如瑶池仙子,清丽脱俗,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幽怨、不舍……
“妹子,你明日在和欣之说话啊,我有要事,哈哈哈……”王恭扯着陈望走出了花园,只留了开心的笑声和王法慧一人。
陈望心中愤恨不已,暗骂王恭你个猪头,我明日哪有时间,还得见几位朝中大佬,还得去拜见太后,还得去办理和签署许多相关出征手续……
来到卧房,平生第一次穿盔戴甲的王恭有板有眼,仔仔细细地穿戴好,让陈望欣赏,并大谈他的作战方案和淮水潮汐等知识,听得陈望是哭笑不得。
看看时候已经不早,好歹找了空,辞别了王恭,和周全又去了谢安府。
谢安和刘娉夫妇倒是豁达开通,直接就命丫鬟带着陈谦去了谢道韫的闺房。
进了闺房后,灯光下,谢道韫正在座榻上聚精会神练字,抬头看是陈望来了,美目光华巧转,似是拢了半世的烟雨,一片朦胧。
丫鬟退出去,掩上了房门。
谢道韫缓缓站了起来,她在闺房里穿的很随意,浅绯色上襦很薄,看上去软绵绵的,布料里面掺杂了闪亮亮的银丝,若隐若现地透出光滑的肌肤。
“你这是来与我道别的吗?”谢道韫眉眼弯弯,有些意外地笑道。
陈望应道:“是,令姜阿姐,我后日就要动身了。”
陈望疏远谢道韫还因她长得太像太后老妈了,那对清眸流盼的杏眼,那张白腻娇嫩的鹅蛋脸,更还有那一对若隐若现的梨涡……
谢道韫哪里都好,论才学,论长相,论见识,但陈望从心理上总是过不了这一关,觉得她不像自己老婆,倒是像自己的长辈。
“大呆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不过已经跟叔父说过了,我也去校军场送你出征。”说着,谢道韫弯腰从床榻上拿起一个毛茸茸的雪白色长条状物件,递给了陈望道:“这是我给你缝制的貂皮,北方天寒,记得围在脖子上。”
说完,她抬手给陈望围在了脖子上,笑道:“呵呵,戴着蛮合适的,显得脸色更好看了,呵呵。”
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起来,忽地转过了身去。
陈望心中一阵感动,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抓住了谢道韫的手,把她拉了回来,温言道:“我会一直戴着的,令姜阿姐,你也要保重。”
谢道韫抬起脸来盯着陈望,娥眉蹙起,杏眼圆睁,声音很轻但咒骂道:“你他娘的就不能不喊我阿姐?”
“我……”陈望此时由想起了他的前身陈望,会不会是他有恋母情节,一定是有,从小天天在老妈太后的呵护下长大,去了国子学又遇到了长相近似的谢道韫,渐渐互相写起了诗词,唉,这个混小子。
“你是不是在可怜我嫁不出去了,才让谯姐姐出面让我和法慧一起嫁你?”
“不不不,”陈望慌忙摆手道:“令姜阿——,啊,绝对不是,都是阿姐她自作主张。”
“哼,你们姐弟俩的事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你一年内不回建康,那就说明你是在逃婚,放心,我会嫁人的,不夺法慧妹妹所爱。”谢道韫昂起细长的粉颈,挑衅地看着陈望,脆声道。
“令姜阿——,咳咳,我是真心钟情于你,我跟你解释过了,你不听,那日晚间在王大人府上晚宴,真是喝醉了,而且是误入了——”
谢道韫打断了陈望的话,“法慧妹妹都跟我说了,而且颇为炫耀,说你为了她爬墙去王侍中府上摘石榴,而且还挺身而出挨了一顿打,好有英雄气概,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