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将军真乃豪杰也。”
“大晋第一忠臣非平北将军莫属。”
“远可比周公,近可比祖车骑啊。”
……
陈望要的就是这些话,心道,我此行彰显对晋室忠肝义胆,很快会为天下尽知,如果将来万一有司马曜对不起我,那天下人会怎么看他?
只见羊昙一脸悲愤地道:“如果平北将军真要去,卑职一定再写一篇《定凉赋》,令天下人皆知平北将军不畏艰辛,舍生忘死,尽忠大晋!”
“羊文学言重,言重了,哈哈哈……”陈望谦虚着笑道。
他心道,想什么来什么,羊昙不错,不错啊。
于是抬起双手来,示意大家有话要说,接着平静地道:“方才淮北诸事已经安排妥当,我等凉州使者前来,商议后就动身,下面,我宣布一下任命。”
大堂上一片肃静,落针可闻,都竖耳倾听起来。
“我走后,由伏波将军、中宿县男陈顾掌兖州刺史大印,代行使刺史之权,望诸公恪尽职守,尽心尽力辅佐,犹如我在一样。”
顿了顿,他拔高了声调,语气严厉地又道:“前将军陈安主管军事,长史王恭主管政务,别驾郗恢主管谯郡郡衙日常事宜,如遇大事,你们四人需一起协商通过,方可执行,切记!”
陈望的犀利眼神从四人脸上一一划过,四人极为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末将,遵命……”
“古人云: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我们食君禄,忠君事,抗旨不遵乃不忠不孝,如此苟活于人世,有何意义?诸公请勿要在言!”
陈望高亢带有些许的声音在大堂中来回飘荡,众人听着,很有些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既感动又为之心痛。
停了片刻,陈望最后道:“诸公按照刚才的安排各自去准备吧,这几日我还在谯郡,有事可直接来禀报与我,前将军、伏波将军、王长史留一下。”
众文武一起起身,躬身施礼,默默地离开了大堂。
待众人走后,陈望招呼三人道:“我们中堂说话吧。”
说罢,转身向屏风后走去。
陈安、陈顾、王恭三人尾随在后,跟着向中院走去。
来到中堂上,陈望在中间座榻坐下,命亲兵给三人上茶,笑道:“兖州就拜托三位了。”
刚坐下,陈顾抬手把进贤冠摘下扔在一旁地上,怒气冲冲地道:“我可不当这个代刺史啊,请兄长收回成命,不要去什么凉州。”
“二弟,休要意气用事,我都说了,这是今上的诏命。”陈望微笑着站起,从地上捡起他的官帽,吹了吹灰尘,放在他的案几上。
王恭埋怨道:“一个区区凉州,远隔数千里之遥,可有可无,本就形同割据,陛下为何定要平北将军前往?”
“不可妄议圣上,孝伯,我走之后,淮北重担就交给你们三人了,切勿疏忽啊。”陈望回到座榻中坐下,郑重地道。
陈安知陈望去意已决,双手扶着案几,问道:“长公子此行带多少人去?”
“我昨日就考虑好了,周全、柏华、顾恺之随我前去,然后叔父再给我安排八名骁骑营精明干练之士便可。”陈望毫不犹豫地道。
陈安把头低下,陷入了沉思中。
陈望对王恭道:“我倒是不担心苻融率军再来,孝伯,方才在大堂上说了,如今重中之重是淮北劝课农桑,大兴水利和道路房屋修葺,把你留下就是再嘱咐一下,叔父主掌军马,这方面就交给你了。”
“卑职定不负平北将军所托,请放心。”王恭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陈望,满眼都是不舍,“那……那你一路可要小心啊。”
陈望拍了拍王恭的肩头,郑重地点了点头,再嘱咐道:“孝伯,民心最重要,切记切记!尽力做到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则民心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