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兖州刺史大印还在二弟手里,无愧于父亲和大娘了。
陈望也蹲了下来,紧盯着陈顾一片赤红的眼睛,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声音嘶哑着,耐心地规劝道:“二弟……这是圣旨啊,君命不可违。”
但埋在心底的话,他永远不能说出来。
哪怕是家人,哪怕是伴侣。
因为说出来,就会增加一分风险。
现在还不到与朝廷掰手腕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威望。
现在唯一一条路是隐忍、积蓄。
将来或许有一天,才能像父亲说的那样,可辅就辅,不必愚忠,彼可取而代之。
自己真要跟朝廷走到对立面,那需要做大量的铺垫,看看王莽的事迹就知道了。
父亲陈谦有这个实力和威望,他和桓温这一代人或许还有这个野心,但最终没有这个胆魄。
古人云:“父虽无道,子敢不事父乎?君虽不惠,臣敢不事君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