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糙肉厚,但脸皮倒是薄的很呢,呵呵呵……”小夏在旁笑着讥讽道。
呼延珊一听也是掩嘴而笑,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解释道:“小夏和小秋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姐妹,你不必害臊啊陈公子,她们俩就是代我来报答你的。”
陈望咽了口唾沫,心道,受不起啊,受不起这份优待。
只见呼延珊转过头来,忽闪着淡蓝色大眼睛盯着陈望又道:“你叫陈慧?是青州商人?你的随从们武艺了得,和传说中的关东人不像啊。”
“是,是,家父就热衷于武艺,家中仆人也是从小勤习苦练。”
“你方才说的‘平衡’二字和家父说的一模一样,原告被告又是何意,还望告之,我好去禀报父亲。”
“哦……”陈望沉思了片刻,解释道:“原告就如呼延坞主去郡里为水源讨个说法,上游聂家堡拦坝截流太多,我们下游只剩下涓涓细流。被告就如聂家堡,他们为了多蓄水源,必会给郡守送礼,恐怕呼延坞主也会送礼。”
呼延珊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叹息道:“唉……父亲还真是这种原告,每次去临泾(今甘肃庆阳市周边,魏晋时期为安定郡治所)都带着几大车礼物呢。”
陈望咧嘴笑道:“是不是郡守的态度每年都变化莫测?”
“正是啊。”
“如果想让上游的达溪河多放水,不再去给郡守送礼,唯有打服他们。真理只在箭矢的射程之内,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他轻声说出这句话,声音虽然不高,却口气强硬,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公子说的真好,我这就禀报父亲去。”呼延珊听着怔了怔,陈望不经意间说出的豪言壮语,令她一激动,双手隔着被子抓住了他的手臂。
“嘶……”陈望吃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不好意思,陈公子,抓痛你了,”呼延珊一脸不忍的样子,接着道:“父亲为了这事儿,寝食难安,整天闷闷不乐呢。”
陈望暗笑道,去禀报吧,你父亲一定会斥责你的,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关键是你们打不过聂家堡,哈哈。
说完,呼延珊站起身来,穿上了大氅,又叮嘱了小夏和小秋几句,就告辞出门了。
陈望狠狠地吸了几口她留下的余香,这是他在江东从来没闻到过的,心道等着痊愈了,讨几瓶回去送给太后老妈、大娘、阿姐、王法慧、谢道韫,她们一定会喜欢的。
她们现在还好吗?顾恺之他们现在何处啊?
想着想着,迷糊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