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呼延赫沉吟道:“如此,多谢陈公子能鼎力相助,不过敝坞与聂家堡战力相差有些悬殊,敝祖上到现在与他们为水源纷争达百年未能化解,唉!谈何容易啊。”
陈望反问道:“呼延坞主本意是打算开春后如何解决?”
“年前我召开过坞里大会,大家集思广益,打算开春后再去一趟郡里,请郡守薛大人开恩,令聂寅开放水源,大家共用之,大不了再多送些钱财。”呼延赫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地道:“现如今大秦在王丞相的治理下,喜迎盛世,地方官吏比较公正,我年幼时,正逢羯人石虎统治时期,郡上并无人管理此事,我们两家年年械斗,殃及族人,死伤无数啊。”
陈望默默地点了点头,并未接话,他知道呼延珊定会向父亲复述他讲的话。
果然,呼延赫继续道:“小女对我讲起陈公子那个那个……哦,对了,吃了原告吃被告,形容得非常妥切,让我又犹豫了起来,其实还有一个法子能解决争端。”
“哦?请讲。”
“那就是联姻。”
“啊,哈哈哈……好事啊,呼延坞主,从古至今解决战乱纷争,都采用和亲之策。不知应显兄迎娶聂家哪位女郎?”
“非也,是小女阿珊许配给年龄相仿的聂寅第五子聂丰。”
“……”陈望一阵无语,虽然他感觉有那么一点点惋惜,毕竟呼延珊是人间少有的绝色美女,但为了获取坞堡长久的安定团结,她嫁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聂寅去年曾在郡上与我相遇时提及过婚事,我并未应允,只对他讲要回来与夫人商议,但敝夫人及小女坚决不从。”
“哦……”陈望沉吟起来。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呼延赫手抚乱蓬蓬的虬髯,眉毛拧成了个川字型,沉声问道:“陈公子之意是要武力解决吗?”
陈望简洁明了地道:“正是!”
“关乎到敝坞一年之生计和堡兵性命,败则还会失去在郡守大人面前的话语权,兹事体大啊。”呼延赫心道,我何尝不想痛痛快快地打一仗,谁又愿意去郡里送礼陪着笑脸,低三下四的,小娃娃不知打败之后的后果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