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见过了,但只是泛泛之交。
于是微笑道:“纪公,请回复诸位大人,陈某只是朝廷派来援助凉州战事的,如无战事,我的差事业已完成,其他与我并无干系。”
“广陵公……”纪锡嘴唇有些哆嗦,似是情绪激动起来,“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既然疫情救了凉州,那请在政局上也帮凉州一把。”
陈望绝不会吃纪锡这一套,虽然二人一起从谯郡来凉州一路上建立了友谊,但那是私交,而现在谈的是国事,不能混为一谈。
再说,凉州疲软的症结所在他们这些大臣、将军们能不清楚吗?
除了张天锡不作为之外,张大奕、张大诚两人是祸乱凉州的主要罪魁祸首。
想要整肃凉州朝纲,国富兵强起来,同心合力将此二人铲除不就得了。
找我问计,扯淡嘛这不是。
于是,陈望垂下了眼皮在座榻中闭目养神,嘴里呼出酒气,好似醉酒一般。
纪锡失望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躬身一揖,转身离去。
听着纪锡的脚步声下了楼梯,渐渐远去,陈望这才睁开了眼睛,心道凉州的家底得让这凉州三宝彻底败光了,凉州才会有救,如果现在和纪锡所说的这些人联手,为时尚早。
俗话说的好,脓疮得烂了才能得以治愈,烂不透,还会再生。
到凉州彻底不行了,包括所有凉州群臣、高门大族、甚至士绅商贾、黎民百姓都看到了这一点,才是解决问题的时刻。
陈望在凉州这段时间还听说纪锡讲的那个荡难将军索商,见张天锡数宴园池,政事颇废。也曾入宫劝谏,但张天锡却道:“吾非好行,行有得也。观朝荣,则敬才秀之士;玩芝兰,则爱德行之臣;睹松竹,则思贞操之贤;临清流,则贵廉洁之行;览蔓草,则贱贪秽之吏;逢飚风,则恶凶狡之徒。若引而申之,触类而长之,庶无遗漏矣。”
意思是,我不是单纯地爱好游乐,而是通过游乐思考人生的哲理,我观赏着花开,就敬重才华秀美的高士;品玩着芝兰,就爱惜德行高洁的大臣;目睹到松竹,就思慕坚贞节操的贤人;面对着清流,就褒奖廉洁奉公的官员;观览着蔓草,就鄙薄贪婪污秽的恶吏;碰到了疾风,就痛恨凶狠狡诈的奸徒。如果能引申而去,触类旁通,在为人的操守上就基本没遗漏的了。
张天锡把自己的荒淫无度竟然说得振振有词,这真是如果自己不努力,别人想拉你一把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如果没有乔茂的死,陈望现在必定会立刻离开这个病入膏肓的凉州,甚至把乔茂一并带走,连头也不回。
但乔茂不能白白牺牲掉性命,自己现在要是走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