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眼光扫向了谢琰、羊昙等人,依旧是余怒未消,喝问道:“你们也是如此认为吗?”
谢琰和羊昙一起躬身施礼道:“是,卑职赞同仲堪所言。”
陈望一甩袍袖,回到胡床上,高声下令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兖州军法,杖责一百军棍,明日晨押送建康廷尉府,交由王大人处置!”
众文武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回到座榻中坐下。
“我闻从前太公曾曰,”陈望强压怒火,沉声道:“涓涓不塞,将为江河;荧荧不救,炎炎奈何;两叶不去,将用斧柯。此等狂徒若不给与惩戒,将为害我大晋不浅。”
庾楷在座榻中躬身施礼,颇有些不服气地道:“伏波将军举兵南下前曾派人来历阳下令打造战船,末将征调工匠、民夫日夜赶制,若说他有罪,那末将也有协同之罪,末将甘愿于伏波将军一起入廷尉府。”
“迅文,与你何干?”陈望对庾楷心怀感激,因在他远赴凉州之时能拼着得罪谢安的风险把谢道韫偷送到谯郡,这是个性情中人,将来可为我所用。
于是放缓了声音道:“你位在陈顾之下,当时若不从令,或许此狂徒早将你军法从事,不必多言。”
兖州参军谢琰在座榻中腾地站起,双手挥舞,慷慨激昂道:“度支中郎将此言甚是,如果论罪,末将也随同伏波将军前来历阳,协助他统筹征调淮南三郡欲渡江入京,末将也愿与伏波将军同罪!”
哈哈,这才是我要的效果。
陈望暗自窃喜,今晚做的这一切都是要让谢安之子谢琰,谢安外甥羊昙表态,既然他说话了,这个功课就做足了。
“瑗度,你言重了……”陈望沉吟起来。
此时,外面已经传出了“噼啪”的声响,分明是木板砸在血肉之躯上的声音,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住手!且住手!”随着尖叫声,羊昙也从座榻中跳起。
堂外的“噼啪”声响停了下来。
羊昙的尖厉嗓门大家都习以为常,他摇头晃脑道:“伏波将军非但无罪,而且有功!”
众人包括陈望一起看向了羊昙。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