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陈望慌忙挥手打断了顾恺之的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休要乱讲,此诗非出自我作,也是借用他人的。”
陈望并不想把呼延堡之事向外人道出,尤其是王法慧和谢道韫。
王法慧倒是很感兴趣,脆声道:“长康兄,快说说,我好生喜欢,达溪是为何处?是一条溪水吗?他在头,那谁在尾?”
顾恺之突然回想起呼延堡陈望卧房的那日早晨,极其辣眼睛的一幕,自知失言,只得讪笑着退了几步,躬身道:“达溪是溪水,是溪水,平北将军饮水思源,思绪万千……”
陈望此时又想起了陈顾,还是他平日里钓鱼发现的偌大淮水里小小礁石,没想到立了奇功一件,令自己打赢了北伐的第一战。
心中蓦然紧了一紧,一种无法表达的情感蔓延开来。
十日后的晌午,大军过下蔡、山桑、城父后直抵谯郡。
阳光洒在了涡水之畔的古老黝黑城墙上,书有“平北将军——陈”的黑底红字大纛迎风飘扬,两列衣甲鲜明,手握刀枪的晋军军兵整齐得排列在南城门外。
陈望和王法慧在最前面率领大军缓缓地入了城。
贯穿谯郡南北的温玉大街上净水泼路,黄土铺地,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无数谯郡民众站立在大街两侧等候,拥挤不堪。
大家都提前知道了兖州之主陈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