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暠又道:“前将军讲骁骑营打仗冲锋在前,不畏生死,关键时刻要用血肉之躯保护刺史大人!”
陈望呼吸着清新的秋风,心情大好,笑着道:“嗯,哈哈,李暠,我记得你曾说过你祖父在凉州任职,你父母现在哪里?”
“禀刺史大人,属下还未出世,家父已因病早亡,建国三十九年,哦不,是太元元年,氐秦征讨代国,母亲死于战乱之中,属下虽难民流落至虞城。”李暠带着悲痛地回答道。
“哦……”陈望心道,这又是一个遗腹子,一定也是和拓跋珪差不多的天赋异禀人物。
听着熟悉的凉州口音(现今的陕甘方言),心中暗暗一动,此人将来或许可派往凉州,辅佐我另一个义子张大豫。
于是安慰道:“玄盛,节哀啊,我们生不逢时,在这乱世之中唯有强大自身,才能将命运掌握于自己手中,才能保得家人平安,站在更高处展望,要立志保得族人、乡里、甚至是天下苍生平安。”
“属下谨遵刺史大人教诲,必将铭记于心。”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但李暠依然在陈望马后躬身施礼,朗声答道。
“翟辽,你的剑术可有精进吗?”陈望一边向前催马一边又问道。
翟辽粗着嗓门道:“禀刺史大人,属下天天练习剑术,经常找周将军请教,但他从不理睬属下。”
“哈哈,你想跟他学剑术,那就得诚心请教。”陈望笑道。
“如何诚心?属下很诚心啊。”
“我们晋人拜师,学习各种技艺,都要行三跪九拜之礼,并且奉上礼品,端上拜师茶水。”
“啊……这么繁琐,属下还是不拜师了吧,晋人的那套我学不来。”
李暠在旁低声吼道:“放肆!”
“属下失言,属下失言。”翟辽一个劲儿地躬身哈腰赔礼道。
陈望眼睛余光看见他骑在马上那高大身躯不断上下摆动,不觉好笑,遂道:“无妨,无妨,我们闲谈嘛,我也觉得晋人之礼有些繁琐,但你想想,如果周将军把他精妙剑法传授与你,可令你受用一生,与这繁文缛节相比,孰重孰轻?”
翟辽摸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赶忙道:“多谢刺史大人提醒,我懂了,我懂了,嘿嘿。”
“你们族人在渑池有多少人?”
“回刺史大人,有……有差不多上万人吧。”
“你们族人的身高、力气都如你一般吗?”
“大体都差不多,属下在部族里也就是普通身高,还有许多比我高大健硕之人。”
“大体有多少青壮年?”
“嗯……也得有两三千人吧。”
“日后你能否回乡召集来兖州从军?”
“好啊,刺史大人,他们一定会来,谯郡可比渑池大的多,而且也富庶的多,能吃到许多肉。”
“哈哈哈……”陈望爽朗地大笑起来,接着道:“好!他们若来,我单独编一支高车营,天天有肉吃,你来做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