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陆全在舔干净锅底的饭粒后,稍显尽兴地暗自得意道:
“你小子当然进不去了,井底之蛙矣!”
四更时分,亲眼见证陆全炫完整整一水缸的米饭后,陆安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学着网络上昆汀的腔调,说了句:
“牛~逼!”
“三分而已,继续努力。”
“师尊,弟子已经很尽力了,怎么才三分?”
“愚蠢!”陆全懒得再解释,自顾自地去到角落静坐养神。
“蠢你妈个头,吃这么多才三分饱?再装逼,信不信俺老孙一棒子送你归西!”
陆安心内回骂,手上也不闲着,过去将门窗掩上,背靠着竹门打起盹儿来。
后半夜,风雨渐渐停歇,迷迷糊糊中,陆安听到金石碰撞之声。正要起身看个究竟时,只听陆全声冷气足地朝外发问道:
“何人扰我佛门清净?”
那碰撞声骤停,一阵死一般的沉寂过后,忽而狂风大作。陆安被风刮得睁不开眼,只将那紫金钵盂罩在面门,陆全则是两眼微闭,安之若素。
须臾风消雾散,陆安缓缓挪开钵盂一看,发现自己身体正完全露显于夜空之下,那几间茅草屋,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半点痕迹。
此外,一口长约九尺的血红棺木,正横立于静元和尚那金玉小屋房顶。一位戴黑色面纱、穿素白长袍的女子坐在棺盖之上,眼神古怪地盯着陆全。
“梵净尘扫期限已到,这山,现属我红木宗掌管,何故在此停留?”
“阿弥陀佛。”
陆全缓缓睁开眼,苦涩一笑,“老衲体弱身懒,行路迟缓,冒犯处,还望阁下宽宥。”
“那他们呢?”
那女子不动声色,暗自用力往下一压,只听咔咔一声清脆裂响,那金玉小屋房顶微微下凹,仿佛随时会崩碎一般。
静元早已惊醒,这会再也忍不住,当即推门出来,几步跑到陆安身旁,指了指那紫金钵盂,随后横眉叉腰,怒视那坐棺女子,道:
“尔等是瞎了眼?我等从中州各佛寺不远万里而来,助尔等消灾弭难,竟敢恩将仇报,与我佛门为敌!”
话音刚落,其余众僧虽不现身,也先后从屋中发出“同仇敌忾”之声。
那女子身体微震,当即飞身下来,拿掉脸上面纱,朝着陆全、静元二人躬身行礼:
“小女子忝为红木宗外门执事,方才误会怠慢诸位大师,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