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月上中天时,陆全终于停下手上动作。睁眼后,也不起身,先面带歉意地看了眼陆安,随后仰视前方林红月,言辞恳切道:
“林执事恩怨分明,光明磊落,方才所言当不为假。然我等不过佛门边缘之人,来此,也不过奉上命略尽人事而已。
执事愿放我师徒离去,贫僧自是感激不尽。屋中同门,有过失者,皆失小节而无大过矣,还望执事大人,一并放了他们罢。”
“你这和尚……你说无大过就无大过?”
不等林红月出声,围观的一位女弟子先忍不住质问道,“按你意思,莫非是我们故意冤枉陷害你们不成?”
陆全不做回应,只继续望着林红月。
好半天,林红月轻笑一声,飞身从屋顶下来,轻轻捏了捏陆安脸蛋:
“小和尚难得一片赤诚好心,只可惜,你师父却似乎不大领情。”
言罢,林红月围着陆全转了半圈,行至其身后,沉默一会,忽而叹道:
“也罢,免得传出去,说我红木宗仗势欺人。静玄大师,我还给你一次机会,你带着你徒儿即刻下山离去,方才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亦或者,你也可以硬撑到底,选择继续留下,用你师徒二人的性命,换他们平安!”
话音刚落,那金玉小屋门被打开,老尼独自一人出来,眼神坚定道:
“大师赶紧走吧,千万不要中了她圈……”
话没说完,剩余两位女尼一齐出来,将老尼口鼻捂住,硬生生又拖回屋去。两人一番折腾,竟是将人活生生闷杀在里面。
末了,一女尼顾不得满身细汗,复又出来,望着陆全不耐烦道:
“静玄大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吗?你赶紧答应她留在这里便是,有那紫金钵盂在手,莫非还怕她真害了你不成?”
陆全苦叹一声,一言不发地起身,牵起陆安便往外去。
路过那女尼身边时,不顾陆安挣扎反对,陆全将那紫金钵盂硬生生扯下,直接丢在女尼身边,也不管陆安,独自一人继续往前去。
陆安犹豫一瞬,没去捡地上钵盂,呼喊着跟了过去。
“佛门所谓得道高僧,之前装了这么久,最后还是怕死的嘛!”
林红月轻笑一声,转而又一脸鄙夷地冲那女尼道:“速速捡起那破玩意儿,乖乖跟我们走吧。”
“好说,好说!”
女尼捡起紫金钵盂,声音稍微硬气不少,“只要姑娘肯放过我们,他日必有厚重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