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陆安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当即收了茶具帐篷,骑马去了东口镇。
随意找了家看得过去的客栈住下,陆安摸出一只琥珀色的玉佩,里面封装着陆君如的一滴魂血。
探出神识到玉佩当中,只要距离不超过十里,陆安便能清晰感知到陆君如本人的身体状况,以及他附近的实时情形。
这只玉佩,花了陆安大半的灵石家当。不为别的,只因当日,陆君如那完全信任的眼神和动作。
“一滴魂血而已,若有必要,吾命亦可拿去,只需安弟你一句话。”
经历这三个多月的各种变化,陆安也早已将自己当成了陆家真正的一份子。
“仙途莽莽路难寻,惟有血脉亲情真。他人以真心待我,我陆安岂能辜负之。”
至后半夜,感知到那菩提树下僧人对陆君如的善意之后,陆安心下稍安,两手交叉,将玉佩置于手心,静坐养神起来。
与此同时,客栈内其他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陆安无意探听他人秘密,略去那些窃窃私语后,注意力被客栈掌柜和店小二的对话吸引了去:
“掌柜的,这一天也没两个客人,桌椅板凳都没怎么动过,这么晚还打扫啥呀!”
“哎呀,圣人就在外面。晚上不来,指不定明天一早会到镇上来哩!不弄干净点,被人抓了现行,以后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来个屁啊来!就算要来,也是去松鹤楼那些地方,不可能来咱们这小客栈的。”
“十天前郡城就来了官,公告提醒咱们了。东家也反复交代过,圣人来之前,最好生意都不要做的,以免咱们身上沾染多了市侩俗气。”
“东家说是会说,到时发月钱,也没听他说不看账目营收啊,一家老小都赖着我过活呢!”
“唉,谁不是呢!行了行了,我来帮你弄,早点清理干净早些休息,顺顺当当把明天捱过去就行了。”
……
一夜无事,天刚蒙蒙亮时,陆安便退了客房,将零钱赏与店小二,笑问道:
“听闻圣人要来,我若赖着不走,你们是不是都要来赶我了?”
“客人这是哪里话!”
店小二哈腰点头,马上又苦笑摇头,“您这模样气质,一看就是有礼有节、饱读诗书之人。圣人见了,只会喜笑颜开。若是别人,昨日俺们都不会做这笔生意。”
陆安听得心情舒畅,当即又打赏他一锭银子。稍待片刻,出门上马正要离去,只见一位穿着布衣的银发老者,边走边看,从镇东头正要过来。
老者身后跟着一名书童、五位儒士,同样都服色简易,行动自由,陆君如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