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部分未取得后天法脉修为并不深厚的修者而言,直接采用微缩式结构的计算阵列来进行各类精度算法的处理极容易出现失误,不擅此道之士不够流畅和稳定的灵力流输出即使在有流变器的情况下也难以保证阵列结构都稳定运行,一旦失序轻则毁伤仪器,重则影响整个仪轨延误工程进度。
而此刻向外拓印层层阵法,通过人工的再构筑与链接,将法阵本身的精密程度降低,变得皮实耐用不易受其他因素影响的同时一定比例上提升其准确性,配上韫湖术院为此术式专门设计构建的一整套算式模型,便构成了韫湖术院广为人知的外院二术之一“一应长空”
李桂立于谢曲身旁,自穿越以来最大的乐趣便是看到诸般与曾经相似却又迥异的新鲜技术,故暗自观看着谢曲手中法诀的挥动同时心分两意,运起观法仔细察看仪轨进程,心中思量着“一应长空”之术其中的关节,口中试探道:“此处连潭水包括水中墨迹似的游鱼皆是仪轨的一部分,依赖实相承载与虚数空间的链接,是也不是?”
“哼,不必问了,你的观法修为不错,一心二用的同时扫视的效率也不低,不过你再怎么提升观的效率,但就关注外层仪轨是把握不住个中三昧的。‘一应长空’的”谢曲冷声道。
李桂见出言试探有些成效,自知有时拐弯抹角的说话反而容易使眼前之人感到不快,便也直言道:“那便请恕小弟斗胆,还望谢兄教我其中的关窍。”
谢曲冷冷一笑:“你倒是好胆,当面偷师被逮住就算了,还敢直接问我其中关窍,我提醒你只是叫你莫要耗费时间,好教你集中精力帮我打好下手罢了。”
李桂一听,谢曲的言语中似留有缝隙,打定主意要从中撬点什么出来,如蛇随棍上的又道:“谢兄,你既是要节省时间,告知我其中关窍,自是互利互惠的好法子,两人一起总比你一人迅速的多,再不济,就是要打打下手也需得先告诉我该做什么,好让我实践一番啊。”
谢曲似被这般无赖行径给惊到了,怔住片刻,无奈回道:“莫再多言,接下来你只需用开坛启灵过的辰砂沿着拓印出的阵纹撒上便是,无须撒的太准确,仪轨会自动调节,记住了,宁多勿少,宁满勿缺。”
李桂听到“辰砂”的字眼,多年经验积累的老油子本能发作,羞涩一笑,伸出手掌摊开。
“谢兄见谅,小弟与师傅门户浅薄,在道观里也不甚受重视,家小庙小,总是要精打细算的,退一步来说呢,按例这施工上的损耗也要由您出嘛,要不您给先垫着,后续从谢总那边走个报销?”
谢曲抚额,气极反笑,从怀中取出一琉璃瓶装着的辰砂,色彩红艳鲜亮,内有光华盘旋呈流体状,好似仙人从天中银河旁采下的河沙熠熠生辉,将之丢入李桂掌心后趁着端详着辰砂的李桂无心分神之际,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拿出白玉牌符握于掌心,抬腿,屈膝,腰部猛地发力,一发进步踢腿猛地踹出,一脚踢中臀部把李桂从石台上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