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则继续说了起来:“何况,自古明君治国,皆是与民休息,不与民争利,轻徭薄赋,如此方可使国家中兴乃至大治啊!”
“国家享太平已久,天下百姓因此越来越多,宗室权贵士绅也越来越多,然田地之数却一直不怎么增加,无产的百姓无疑会越来越多,就会变成越来越多的流民,流民一旦多了就生乱,到时候朝廷养宗室勋戚官绅的支出增加不说,用以戡乱的支出也会增加,但朕的內帑有限,何况自取缔榷税矿税后就无多少进项,到时候朕內帑也花完了,怎么办?”
朱由校说着就问了起来。
周延儒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陛下,生民若牛羊耳,如作了哀哀饿殍,自当饿死或等着救济,岂能造反生乱,若生乱就当杀之,如牛羊一旦无草吃,自当饿死,岂能因为饿肚子而造反吃人!”
朱由校听了周延儒这言论有些被震惊住了。
屏风后的徐光启更是站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差点就直接走了出去,与周延儒据理力争,但被孙承宗给拉住了。
方从哲倒是从容淡定许多,只微微抖动了一下眉毛。
不过,周延儒倒也因为徐光启突然站起来的行为而猜到了后面有人在听自己和朱由校的言论,一时也就看向了屏风。
朱由校这时候倒也吩咐道:“把屏风撤掉吧,诸卿可以畅所欲言,觉得周延儒之言当如何评价?”
方从哲和孙承宗皆没有说话。
而徐光启倒是先主动说道:“陛下!圣人曾言,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恻隐之心,而北宋横渠先生也曾有天下士子当为生民立命之言,可周延儒却说生民若牛羊,若为饿殍,自当饿死!实在是冷漠至极,非为圣人之道!”
“陛下,臣非是冷漠之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生民岂能因饿肚子而做刁民反贼!”
周延儒据理力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