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十年八月十六日,大明皇帝朱由校完成了对东虏的彻底清剿,并正式还朝。
但因这个时代的东虏还没有发展到历史上吞并蒙古诸部,乃至可以任意入关寇掠的地步,所以,除皇帝朱由校和少数有远见卓识的大臣外,天下人并没有多少人觉得彻底剿灭东虏,犁庭建州,是多么重要的一场大胜。
毕竟这个时代的东虏给他们造成的伤害其实不算大。
就如同成化朝的那次犁庭,正德朝的那次应州决战一样。
国内的大多数人没谁意识到这种在敌人未完全坐大前就被消灭会多么值得。
因为他们不知道国破家亡的大悲剧其实曾经离他们很近。
即便是直接参与这场征讨之战的官兵们也没有觉得这是一次伟大的征伐。
毕竟现在的大明官军还没到历史上见东虏就害怕的地步。
所以,没有人因此有多么兴奋。
除了朱由校和少数几个大臣。
做未雨绸缪的事就是这样,只有等到国破家亡真正到来的时刻,往回头看时,才会发现当时的执政者这么做是多么有先见之明。
甚至现在不赞成穷兵黩武的人会觉得这不算是一件很值得讴歌的事。
“这次征讨总算是结束了,银子花的如流水一样,刚到的粮食还没放一夜就被运走,老夫是真担心陛下会继续兴兵,征讨漠北。”
崔景荣此时就因此对吏部左侍郎孙承宗、右侍郎王永光说起皇帝征讨东虏结束班师回朝的事来。
孙承宗先说道:“陛下素来英明,哪里不知兵戈不止、国耗不止的道理。”
“虽说陛下这次亲征结束,但国耗也没有减少多少,按照旨意,建州得派遣流官,驻扎官兵,而这依旧会损耗民财国力,要说,要想国耗减轻,不如干脆将这些蛮荒之地弃之!守也无益!”
王永光说道。
“此言有理!与其派去流官治理,不如弃之。”
崔景荣说着就看向了孙承宗:“孙部堂,你以为如何?”
孙承宗笑了笑道:“建州卫虽说是女真聚居之地,但早就是我皇明之疆,祖宗之地不可弃!这个弃土之罪,可担当不起。”
“可以依旧选一愿臣服大明的女真贵族为指挥使!依旧羁縻而治嘛!”
崔景荣说道。
孙承宗拱手道:“既然大冢宰有此意,就如此上题本,回驳下到吏部的旨也行,看内阁如何票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