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商旅交了通行费后,因为货物多,需要我们帮着搬运,或者用滑竿抬人的话,我们也是要收些钱。”
葛大牛回后又道:“只是没想到来的是皇上您,如果早知道,我们就不收您通行费了。”
“你们收搬运费、抬滑竿收钱,算是劳力付出,这可以理解,但你们拦路收费,这就属于抢劫了,你们这里的官府不管吗?”
朱由校问道。
“官爷们管不过来的,他们的人下来后,我们都撤了。”
葛大牛回道。
朱由校听后自然也就明白了过来。
但同时,朱由校也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难题。
这种全村犯法的事,该怎么处置,以及怎么避免。
朱由校因此问温体仁和卢象升:“你们认为,此事应当怎么处理。”
“先去华容县,让当地县衙处理,若县衙兵力不够,我们可以临时调人给他们,直接由县衙拿人,但无论如何,他们既已犯事,就不能不处置。”
卢象升回道。
“这是否有不教而诛之嫌?这些人明显是法律意识淡薄,并没有意识到做匪寇会有什么危害,何不先教育一番,何况,本质上,他们又是当地的农民,若按匪寇处置,直接全部除掉,只会导致这一带再无人耕种,且还会剩下一堆孤儿寡母。”
温体仁说道。
“对待顽寇土匪,流窜地方,危害民众,按照朕钦定的律例,是无论主从,一律皆斩,但亦匪亦民,倒是不好处置,这样,将主动拦路的几个视为主犯,得押走,着县衙收监待斩!他们算是直接参与者,不能不杀!其他的可以算是无知,暂不处置,但得把狠话说在前头,如果他们负隅顽抗,那就是全村皆杀!”
朱由校接下来说道。
于是,接下来,便由杨廷麟过来对葛大牛道:“国有王法,家有加规,你们拦路收费,已触逆国法,当被归为匪寇行为,你葛大牛和刚才在凉棚中坐着的那几位属于直接进行匪寇行为的主犯,现在需要跟我们去一趟县衙自首,这样会减轻处罚!其余诸位,算你们不知律例,只顾亲情而沦为帮凶,且还未来得及行凶,故不予追究!但将来若是再敢这样拦路要财,威胁商旅性命,到时候,别怪王法无情!”
杨廷麟说着又道:“另外,你们也不要想着负隅顽抗,若真如此,性质就变了,就是抗命,是造反,是要全村皆杀的!”
杨廷麟喊完话,就看着葛大牛:“葛大牛,你们几个愿意被押去县衙自首吗?”
葛大牛则问道:“我去自首了后,会不会免我的罪?”
朱由校这时替杨廷麟回道:“这得看你们的县令怎么判,但无论你们县令怎么办,你们现在都得去县衙自首。”
“如果不能免我的罪,我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