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孤如愿这话一说,哪怕在场几位都算不得丑人,也只沉默无语。唯有黑獭看着自己肤色,又抬头看看琳琅如白玉的独孤如愿,有些咬牙切齿。
众人边聊边驱马入城,这刚一进城门,就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
“大郎归来了,此行一切顺遂?”
“大郎可曾探到消息?”
“黑獭小子怎么越来越黑了!?”
“独孤郎,今日服饰真是华美。”
“哼,整天就知道修饰自己,成什么样子!”
“你不服可以找独孤郎斗一斗啊,私下诽谤有甚本事。”
“哈哈,他哪里打的过独孤郎。”
纷扰杂音之下,独孤如愿还是面不改色,依旧微笑示人。而离开数日的宇文颢则不停的与这些武川骑士打招呼,宇文黑獭更是撒了欢一样,纵马前后来回奔跑。
几人沿着县城唯一大道,走到尽头处便是县衙。
“此城县令早在去年听说乱军起事就弃城而走了,留下一城百姓无人看管。所幸这里比较偏僻,乱军又只顾攻打六镇,所以没有遭受什么战乱伤害。”
宇文颢下马,把裴昇让进县衙,“三月时,武川陷落,我等突围来到此处。我阿父见此城距离怀朔不远,又背靠大河,交通便利,就屯军于此。”
县衙大堂内,墙壁上挂着舆图,一位年过不惑的健壮老者正站立在舆图前深思。
“阿父,我等自怀朔回来了!”
宇文颢刚进得堂内,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前额贴地,声带哽咽。他这一跪,连带着宇文家剩下三兄弟也急忙跪拜在地,就连独孤如愿也不例外。
霎时间,大堂内只剩裴昇一人独自站立,而此时宇文肱亦闻声回首。
两人互相打量,一老一少,一高一矮,眼神对峙许久,久到地上的宇文黑獭都开始不安扭动。
裴昇垂下眼眸,淡然施了一礼,“怀朔裴昇见过宇文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