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行忠及亲兵闻言纷纷大怒,拔出兵器架在潘承佑脖子上,但凡他再说错一句,便叫他人头落地。
潘承佑大声道:“今日之事,将军好生考虑。”朱行忠摆摆手,便把他轰了出去。
第二日,王延政未收到回复,也不气恼,继续命人进攻。
钱弘佐与朱士卿登上樟元山,北方山谷在望,山谷的小路通往南浦溪,能隐隐望见溪上的船只往来不绝,必是闽军在调兵遣将、运送辎重。
另一边,两国的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浮桥已经几易其手,闽军数度攻占北岸,但又被吴越军夺回。浮桥烧了好几回,烧了又建,建了又烧。
土丘边,两军在梯田上杀来杀去,真真叫一个尸横遍野。
如此深陷困顿,又该何去何从?
又是鏖战的一日。
钱弘佐问朱士卿:“探路的斥候有回音了没?”
朱士卿躬身道:“往北的斥候还没有回来,山谷深深,不知藏了多少伏兵。若按既定方略,往北走,必遭埋伏。王延政精通兵法,绝不会不设防。”
钱弘佐叹道:“闽军猛攻我军,恐怕就是为了赶我军往北进,进了山谷,那可真是插翅难飞了。”
又问:“往西呢?”
朱士卿答道:“往西三十里,有村名为永兴,有上百户人家,斥候回报,据村民讲,再往西几十里,便是武夷山区,数百里群山,人烟断绝。”
钱弘佐伸长脖子,向西望去,好像他能望到天边一般,可惜并没有,远处除了山,还是山。
“再往西,可就是江西了啊。”
朱士卿没说话,点点头,又叹了口气道:“不如?”
钱弘佐坚决不同意。
朱士卿:“我是说,不如我们将计就计,诈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