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杨锐藻交给他的古符箓!
拓跋重原驾着车辇,看着这灰布,头一次微微一愣,皱眉道:
“阴司的人……”
“反而是闭关不出,借口握得好,谁也找不出错漏来…毕竟谁也不知是不是假扮诈开大阵…”
这性质已经截然不同,袁护远悚然,心中满是莫名的滋味,骇道:
“你这又是何必??!”
他这话偏心意味太浓,即刻叫袁护远起了心思,老人状若无意地问道:
“倒是…道友也姓李。”
“【盛乐拓跋】”
李曦治与拓跋重原闹得声势颇大,车辇驰骋着横空而过,想必方圆几十里都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拓跋重原可不是毫无心机,方才把自己拓跋家的名字喊得震天响,是故意要断他援兵。
拓跋重原这头出了阵,张开唇来,用力一吸,天空之中的大印顷刻之间缩小变幻,化为拇指大小,飞入他口中。
李泉涛赫然暴起,头一次没有摆晚辈姿态,声音在袁护远耳边炸响,他的面容本身不算凶厉,可太过焦急显得有些扭曲,叫道:
拓跋重原正起驾风,眉毛皱起,一袖将他们扫了个踉跄,腾空而起,只留下一句命令:
“滚去逮那老道士回来。”
“此时地处空旷,已经飞出一阵,四处无魔烟,正是好时候。”
拓跋重原神色一振,气息恢复不少,两眼黯淡处也慢慢恢复起光亮,他扫视一眼,毫不犹豫丢了于羽威,踏着光采去追李曦治。
只是两人并肩作战久了,这才慢慢有了话题,袁护远话题总是接的很好,谈起话来很是舒服。
李曦治这才逃出一阵,很快发觉拓跋重原已经到了后头了,他的霞光逃遁速度要远胜寻常修士,可到底比不上这仙辇,只能待他慢慢接近。
一连阻止了拓跋重原两回,李曦治顿时轻松许多,穿过几座小山,已经有关隘在面前浮现出来,李曦治却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凝重地看着。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泉涛还未反应过来,一听他这话,顿时明悟过来,觉得那霞光气息很是熟悉,想必也是听说过的。
前头的李曦治两眼霞光汇聚,警惕地埋下足下霞光色彩,扎进沉沉的雾中,却见黑烟弥漫,当头飞近一魔修。
“我说开阵!”
李泉涛却扯着他的手,袁护远被他这么一晃,登时从那种情绪中挣脱出来,火辣辣的情感在心里转了一圈,品出几分莫名的酸楚来,口中骇道:
“开阵?你不要命了!那可是拓跋家?你刚才自己说的是招惹不得的人物!”
这符箓一脱离他的手心,登时化作一道阴森森的灰布,一时间四周吹锣打鼓声不断,嘻嘻呜呜,香火气弥漫,这灰布如同充了气般扩大起来,在空中盘旋跳跃,如同大鸟飞跃过去。
“看这天色风云变化…应该是白乡谷那头遭了魔修!”
青池修士自然都是读过古篆的,一眼便瞧出那是:
“老前辈且自己存着命!泉涛年轻气盛,尚还不吝啬!”
袁护远正欲再探,哪曾想竟然从东方疾驰过来两道流光,在空中很耀眼,两人连忙警惕起来,举目望去。
“待到我父亲突破时…人人都知他不可为而为之!平日里丹药恩情,往来诸修,皆口称‘恩成大师’,见我无能,不能承接丹道,再无利益可言!又惧怕迟家,竟然没有一人愿出手相助!”
“这符箓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好…”
原本在山中驻守的那位筑基倒是面生,自称是蕈林袁家人,唤作袁护远,年纪好像已经很大了,苍白着一张脸,面色有些老态,一开始并不多说话。
青池后头得了山,便安排了人驻守其中,李泉涛死了父亲,白衣还未解下,急急忙忙便来这山中了。
李泉涛根本不看向袁护远,驾了风奔出去,留下一句冷冷的话语,在冬日的寒风中徘徊:
他怒目圆瞪,一句话如同雷霆一般打入老人耳边:
只见彩光荡漾,这魔修登时被打得四分五裂,炸裂开来的皮肉被霞光抚过,血与肉迅速分离,脱出白森森的骨头,往四处落去。
“果然…”
“二公子!”
李曦治完全不曾理他,在两边手腕上拍了数十下,手心跳出一枚符箓来,一卷衣袍,发着光就向后方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