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十成十是采不了气了,只能收下以作参考…好歹也是几部紫府功法…”
他猜了猜,最中心那枚仙简十有八九也是『真炁』的法诀,顿时失去了原本的兴趣,很快将目光掠过,投诸下方海量的功法与法诀。
……
陆江仙在【闻道宫】岁月静好,安淮天中早就斗作一团。
建立这洞天的真君修行『真炁』一道,天空中的色彩晶莹,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背后的阵法纹路,自上而下流淌下来,显得很是美丽。
元修面色阴沉,悬空立在一处大殿之上,手中的金色隐隐约约,隐而不发,面前的修士抱手而立,声音略低:
“司前辈,这地方是我长怀山的。”
这长怀山的紫府凭空而立,静静地看着他,元修听着话面色沉沉,却并非是因为这座大殿。
安淮天虽然好,可江氏是慢慢衰颓下去的,那位金丹早早失踪,安淮天一点点脱离现世,甚至没有等到最后一位紫府陨落,江家便不得不从安淮天中撤出,仅仅那位紫府能出入洞天。
最后那位紫府暴亡,安淮天彻底隐遁,其中紫府眼中的好东西早就被用的七七八八,真正有用的无疑就那几样灵器与灵物,若不是如今发现了金性的气息,根本不会乱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沉色并非是贪着殿中的东西,如果金性就在这殿中,一旦打开的动荡绝非长怀紫府能遮掩,也不是先发现就能拿走的。
他也不是因为长怀山毫不犹豫地落了他的面子,而是从中捕捉到了令他焦虑的信息:随着老朋友一一陨落,孤身活下来的元修已经势单力薄,不被这些小辈放在眼中了。
他平日里虽然与元素吵吵闹闹,互相看着厌恶,可长怀山紫府敢当着他的面说这话,元素立刻就敢一耳光子抽过去,指着鼻子开骂了。
“这蠢货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元素的脸在他脑海中浮现了一瞬,立刻被司伯休急忙驱散了,目光阴沉地看向眼前的长怀山紫府,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吐出来,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他才走了两步路,体内的神通【见查语】微微动弹,立刻后退半步,手中的金色符文跳起,怦然挡下迎面撒来的金光。
见着面前窜出来两道法身,都是金闪闪发着光,一人四手四足,脖颈上有两面,一面咧嘴,一面哭泣,手中拿着各类法器。
另一人面上两目,胸口还有三目,冰冷地看过来,浑身的手臂摆成莲花状,刚才的金光正是他打来。
“奴孜、五目…”
司伯休本就暗暗烦怒,如同被点着了火星,两只眼睛暗沉沉,浮现出密密麻麻小如沙砾的咒文,如同河水一般从他两眼中流淌而过,声音重叠:
“就凭你们两只秃驴有这样的胆子?还有谁!”
“元修道友…莫急…”
眼前的奴孜怜愍好像浑然没有半点脾气,那么多面孔同时挤出笑容来,低声如同在吟诵咒语:
“却可以好好谈谈…我只要施主承认再也不管李玄锋之事…成全我一片度化之心…在这洞天之中便再也不来唠叨施主!”
司伯休平生最是看释修不顺眼,怒意涌在心头,怎么能听着这话?口中如同春雷炸响:
“做你的美梦!”
他手中那枚金色的符文赫然跳起,带出一片金闪闪如同落雨般的纱光,复杂的咒文飞出,正是他赖以成名的【黄道玄符】,元修口中喃道:
“玄符常养腹,取卫玄生,敕神通曰【藏】。”
霎时间两位怜愍身上的光彩如同蒙上了一层灰纱,脑后的彩光和金光黯淡下去,空中一片灰蒙蒙失了色彩,各色流光都往那枚玄符中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