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要坐化了!’
柔软的花瓣已经覆盖过膝盖,司元礼把目光投向北方,眼中是一望无际的粉金色,甘露、花瓣、琉璃,如同海洋般覆盖过去,刺得他睁不开眼。
这声音从东传到西,渐渐汇聚,就连鄰谷兰映眼中也浮现出些崇敬之色,微微侧身,朝着他离去的方向行了一礼。
他这话让诸修皆抬起头,神色有了震动,哪怕是闹了不少不愉快的袁家人望向李玄锋的目光都有了敬色,群修皆默然了。
司元礼低眉发愣,脑海中混乱一片,李玄锋微微侧头,将目光投向他,司元礼立刻悚起,侧耳倾听。
李玄锋微微沙哑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让众修一同恭身静听:
“北释已戮尽,守备之职尽矣,寿元仙基,业已殆尽,只望容玄锋归湖坐化。”
“【请君执金】此时难以取出,待我坐化,家中必然送去。”
他的瞳术最为高明,天空中的空悉降魔钵消失的那一瞬,满天的琉璃法体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再结合着恐怖到让人发指的异象,司元礼心中唯有一念:
“十八法师,尽数伏诛。”
李玄锋为守岸身亡和重伤对司元礼来说几乎是截然不同的局面!他才看李玄锋威风凛凛,还有些庆幸,眼下心中唯余冰冷:
“这可截然不同了!这可截然不同了!李渊钦是迟家心腹,他一但为守备而陨落,迟家便可以大做文章!”
反倒是些散修和族修相互看了,流露出遗憾与感激之色,抬着头看向他,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心中无论怎样冰冷,话到了嘴边只能苦涩的应道:
“怎地这…好…玄锋…”
他已经踏风而下,男人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和创口背后空荡荡的内部已经统统掩盖起来,森白霸气的至金之甲重新将他笼罩,手中的白弓轻描淡写地提着。
司元礼却脑海一震,心中不祥的预感终于成了真,暗怖道:
李玄锋的眼睛在金气沉浮间竟然有些偏向淡灰色,摆手将李清虹的话语止住,她立刻把焦急压回,持着银枪立在男人身后,伯侄两人在满天异象之中落向南岸。
司元礼呆呆地看着天空,粉色的花朵打着转落在他脸上,又被他护体的法光吹拂,扫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