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眼神一亮,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去过辽国了?”
“嗯,我去了一趟,顺便买了五袋酒,在萧大哥的墓前倒掉了三袋,剩下的两袋就在这儿。”
段誉叹了口气,灌了一大口酒,眼中隐现出一丝湿润。
“好久没去了,我也应该去看看他了。”
虚竹也叹了口气:“前几天,清露走了,我遵照她的遗愿,把她的遗骸安葬在西夏。”
“节哀顺变。”
“没什么,她后来几年病得很重,瘦得只剩下骨头了,走了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的确,当年的那些熟人,活着的也没剩几个了。”
段誉感慨万分,又猛灌一口酒。
“也是,再过几年,我也该去找他们了。”
“你现在才四十几岁,凭你的修为,至少还能活一百多年呢,你想死也早着呢。”
段誉瞥了虚竹一眼。
“你也是,没准还能比你的皇太孙活得更久。”
“……不至于,等段家出了个能治理好国家的皇位继承人,我就出家做和尚。”
段誉笑了笑:“反正,语嫣也不会再回头了。”
“心里还是放不下?”
“有一点吧,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段誉想了想:“以前我一见到语嫣就被她迷住,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别人嘲笑也好,讥讽也罢,我都不觉得羞愧。语嫣对我冷淡无视,我也没有介怀。我当时那么贬低自己,是因为我把她当成了山洞里的‘神仙姐姐’,不是语嫣吸引了我,而是我自己内心产生了执念和误会。”
“爱情的分离、仇恨的相聚、求而不得,这些都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
虚竹微笑道:“三弟你能看清内心的执念,已经胜过了世间许多痴男怨女。”
“二哥,你也很有慧根。”
“……我本来就是和尚。”
“哦,我忘了……”
“那你这次出来,还打算去见王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