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不再关心谢家的事务,乘马车返回顾家,直奔后院。
坐到屋内,江羽回味着今日的种种。
这是他的习惯。
大事当前,多思考,多总结。
他梳理了一遍整个经过,心中却有些疑虑。表面看来,他是介入其中,甚至是联络双方对抗司马道恒的关键人物。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又似乎有所不同。
比如司马道恒回金陵,谢崇是否知情?如果谢崇事先知道,凭借他对司马道恒的了解,是否早已预料到司马道恒会擅自前来,甚至预先布置人手搅局?
这一切,是否都在谢崇的算计之中?
甚至,谢崇是否借助江羽的力量,意在除掉司马道恒,甚至连江羽联系陛下的举动也在他的预料之内,他已经做好了退休的准备?
一切太过错综复杂。
江羽想到这里,不禁感到震惊,但他随即摇头轻笑,即使谢崇有所图谋,那又如何呢?...
即使谢崇智慧无双,又如何呢?
这一切,与他并无瓜葛。
他已摆脱了与司马道恒的纠葛,不再涉足那人的事务。只要谢崇不对他施展计谋,这些事便与他无关,江羽也没有理由插手。
江羽只需关注自身之事。
正当江羽深思之际,赢五再次步入,躬身禀告:“尊者,我已经安排人探查桓肃之的消息,一切明朗了。”
江羽顿时提起兴致:“此人我已有所接触,行事颇显独特,说来听听。”
在谢崇举办的宴席上,桓肃之独坐末座。
自始至终,桓肃之只是静静品尝佳肴美酒,他的孤僻无人能及,无人敢上前敬酒,他也从不主动与人交谈。
此人的确与众不同。
若能将桓肃之引入大秦,对大秦而言将是巨大的助力。
赢五神色肃穆:“桓肃之居于金陵城南的虎丘山,而非城中。如今的桓家早已凋敝,桓肃之与双亲的关系也十分紧张。”
“桓肃之本人尚未娶妻,仍是个单身。”
“平日,他在虎丘山脚的居所研读典籍,仅与少数密友交往。据探子回报,桓肃之的能力毋庸置疑,他才情出众,却性格桀骜。” “晋国朝廷多次征召桓肃之入仕,但他始终拒绝。更有甚者,众多拜访者都被拒于门外,桓肃之从不见客,只与少数友人交流。”
“正因如此,尽管桓禹当年身为晋国百官之首,留下了众多资源,然而这些资源皆被谢崇继承,那些桓禹的旧部都不愿与桓肃之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