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内心早已愤怒不已,又无可奈何。
田子云女儿之事爆发,他们开始推卸责任,向田子云猛烈发难,要追究他的过失。
田子云并非懦弱之人,他深知女儿的行为不当,但此刻他不能示弱,他咬紧牙关反驳:“若辩机自身清白,会有今日之事?佛门面临如此大难,该责怪谁?”
“先是玄苦,再到智山,接着辩机,你们一个接一个败坏,都怪你们!”
“怪我女儿,有何道理?”
“她确有过失,但你们才是根源。要问责,先问责你们自身。”
此刻的田子云,仿佛一头狂怒的猛虎,强势反击。
佛门之人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田子云望向台上,目光落在游刃有余的江羽身上,再转向辩机,环顾四周,依然未见女儿田长乐。然而他心中怒火中烧,抑郁之下,只觉气血翻涌。
噗!
田子云再次口吐鲜血。
他双眼翻白,再度昏厥。亲随见状,连忙惊慌失措,不敢停留,背着田子云,带着田家众人匆匆离去。
田家众人离去,而佛门之人却无法轻易离开...
江羽毫不留情地对落水的灵犬施以重击,说:“慧寂法师,我手中还有十几封书简,但我已无暇一一诵读。像你这般之人,何以自省,又如何有颜面继续留在佛教之中?若你能立即忏悔,自绝于佛教,甘愿接受惩罚,或许还能留下一丝改过的希望。”
他进一步谴责。
如果慧寂直接认罪,脱离佛教,对佛教的震动无疑将是巨大的。
“阿弥陀佛。”
一个宏大的、深沉的声音响起。
一道消瘦的身影从佛教僧侣的队列中跃出,凌空跃上高台。
“我佛教若是出现问题,自当自我整顿,江施主无需挂怀。”
一位白发老僧,身披破旧僧袍,长长的寿眉垂至耳际,皱纹满布的脸庞透露出岁月的痕迹。说完,他干瘦的手掌抬起,轻轻触碰在慧寂的头顶。
砰!!
慧寂双眼圆睁,随即气息消逝。
修长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老僧再次低诵“阿弥陀佛”,洪亮的声音清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畔,接着他说:“世间众生,有善有恶,不可能尽是善良。朝廷之中,有清官也有腐败的官员。我佛教之中出现败类,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我佛教愿意改正错误,也愿意肃清门户。”
“江施主,老僧今日处决慧寂,以示警戒。老僧慧初,特来向江施主请教佛法。”
老僧屹立不动,如同深渊般庄重,给人以巨大压力。
江羽目光一凝。
慧初非等闲之辈,这姿态、气度,乃至周身的气息,都是大宗师级别的威严。
他是大慈恩寺的大宗师。
然而,江羽毫无畏惧,今日他不会退缩,微笑着说:“慧初大师所言有理,世间众生,良莠不齐。朝廷官员,亦有好坏之分。佛教中有耻辱,的确平常。”
“但问题是,佛教的耻辱实在过多。临淄城的三大名刹,大慈恩寺、宝相寺、玉峰寺,其住持都存在问题。除此之外,还有众多首席僧侣和弟子,同样犯下色戒、贪婪和痴迷等罪,欲望无边。”
“这样的佛教,问题远非轻微,而是已经腐败透顶。”
慧初的辩驳意图转移话题,掩盖佛教的问题。
江羽不会让慧初得逞。
佛教的问题,他握有皇上的秘密情报,这是他的杀手锏,决定性的武器。
慧初木讷的老脸上闪过一丝涟漪,这个年轻人江羽,确实不简单。
口才犀利,令人印象深刻。
慧初双手合十,捻动佛珠,慢声道:“江施主所言极是,佛教确有问题,老僧自会后续处理。回归正题,江施主曾言辩佛先辨人,在此,江施主是否还需对我进行一番辨识?老僧在此静候,任凭江施主鉴别。”
江羽心中冷笑。
老家伙还真有些棘手。
不过,这次的辩佛,江羽不仅有皇上的消息,关于辩佛的准备,他也早有打算。
江羽回应道:“慧初大师与青灯古佛相伴,自然能代表佛教。”
慧初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低语:“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开始这场论法吧。我佛门倡导向善,普度众生,旨在惠及天下万物,助众灵超脱,迈向永恒的未来。这样的佛门,理应受到世人的敬仰与信奉。然而江施主,您竟诋毁佛法,实乃不妥之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