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主将孙坚十分敏锐,察觉到左路战场的变化,立刻就调整战术布置,大将已齐出,手中无将可用,把心一横,低喝一声:“孙伯符何在!”
“末将在!”
一少年披甲持枪而出,斗志盎然,意气风发。
“命你率军一千骑兵,沿左军兵锋而入,破敌军左路营寨,不得胜,不得回!”孙坚冷声如冰,言辞似刀,不用任何人反驳半句。
“诺!”
少年领命率军而去。
“主公不如某去……”旁边一中年有些不忍,低声开口。
“德茂,无需多言!”
孙坚摇摇头:“战场之上,分毫之差,便已是输赢,孙伯符既上了战场,就非吾儿,乃麾下之将也,领兵上阵,乃是理所当然,他少年意气,也让他见见血了!”
“诺!”中年乃是孙坚麾下第一谋士,亦乃孙坚结义兄弟,程普,他居于左右,乃是护卫孙坚之安危,此战凶狠,胜负难料,若兵败,当不惜性命,护主公撤退。
只看少年策马持长枪,率领千余骑兵而出营,直扑左路战场。
“某乃江东孙策,谁与我一战!”
“吾来!”
一骑纵横,如同尖刀杀入,少年长枪破甲而刺,一枪挑起,一个西凉军校尉就被高高挑起,然后狠狠的砸下去。
“威武!”
主将之勇顿时激发将士们的士气,千余骑兵战意爆发。
“杀进去,破营寨!”
这骑兵皆乃江东嫡系之精锐,而非豫州军,凝聚,团结,军阵娴熟,冲锋之间配合无间,洪流一冲而过,整个左路营寨皆然倒下。
“一个少年而已,怎如此骁勇?”战场上无数将士大惊。
“文才败也,左路军寨保不住了!”
西凉军中军之中,董卓抬头,目光如电,纵观全局,形势已明,胡轸连黄盖的主力都挡不住,如此骁勇之少年,顿时破开了左路战场的营寨。
可惜了,他主力不在。
不然……
西凉军的主力,包括他麾下大将,李榷,郭汜,张济等悍勇猛将,皆然已经率领主力南下,镇压关中,稳定长安,留在雒阳的主力,部分是并州军,一部分是西凉军。
不足三万。
而且军心本来就不足。
阳人之战更是连番败,如今又是分兵,麾下大将徐荣更是被牵制在西线,在南线战场的,只剩下胡轸,牛辅,华雄,可华雄在阳人之战大败,麾下主力尽丧,自己更是伤重,几乎殒命,无力再战。
因此将士们的士气很低。
可为了能够顺利南下,这一战,必须打。
“太师,此战已败!”旁边的长史刘艾靠上来,低声的建议:“我们该撤军了,再纠缠下去,恐怕损伤更大!”
这一战本不该打。
如果梁东之战见好就收,就不会有后面的大败了,可惜了,太师太贪心了,联姻不成之后,非要灭了孙坚,以除掉这心腹大患。
“如此撤军,本太师心有不甘,不杀孙文台,何以震天下!”
董卓幽沉如狼,眼眸闪烁一丝丝的凶狠。
他董仲颖当初凭什么能用三千将士就镇住了雒阳城,虎口拔牙,在天下群雄的俯视眈眈之中挟天子而入朝廷,凭的就是与生俱来的那一股凶劲,谁不服就杀谁。
他们是从西凉那个苦寒之地杀出来了,什么都没有了,不让他们立足,就杀一个天翻地覆。
毒杀汉少帝,扶持陈留王登基,放弃雒阳,南下长安,乃是既定战略。
西凉人,不得声望。
唯如此,方能镇天下。
可他必须要把这关东群雄给打怕了,才能赢得时间生存,天下群雄皆交手,唯曹孟德与孙文台最难缠,曹孟德在西线已牵制住他大部分主力了,若不能破孙坚主力,必然声威尽丧。
“奉先何在!”董卓低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