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胡轸点点头。
李桓离开之后,旁边一个副将走上来,对着胡轸,低声的问:“将军,我们当真把武威营给了他们北地李氏?”
他是胡轸心腹部将,更是胡轸的同族兄弟,叫胡安。
“守不住了!”
胡轸闭上眼睛,心中何尝不难受,可这年头,没有实力,是守不住自己的东西的,从很早很早,他就懂得这个道理:“今时今日之西凉将,已非昨日的西凉将,互相吞并,壮大实力,哪里还有昔日的情义啊,与其有一日被别人从我手上拿走,不如我先做个顺水人情!”
“可李稚然也不足以信任啊?”胡安低沉的说道。
“某家信任的是李君临!”胡轸淡淡的说道。
“可北地营的主将是李稚然,吞掉了我们的武威营,还有武威营吗?”
“你觉得李君临能久居李稚然之下吗?”胡轸眯着眼眸问。
“李君临要反?”
“非也!”胡轸摇摇头:“此人不显山水,鲜少有名,西凉人都知道,李稚然麾下,大将李应,儿子李式,侄子李利,外甥胡封,皆乃将才,能征善战,可谁又知道还有一个李桓呢,若非阳人一战,兵荒马乱,恐怕此人还藏匿不出啊,江东猛虎,何等人物,放眼我西凉军中,除了太师大人之外,唯有吕奉先这阿谀奉承之徒才有一战之力,可李桓却能一矛而败之,功夫绝非一日可有,而能在李稚然眼皮底下藏拙,本身就是本事,他得了武威营,绝不会落到李稚然的手中的!”
“他居然有如此心机?”胡安瞳孔收凝。
“有这般心机,才是好事,这天下乃是乱世,没有一点心机之人,是活不下去的!”胡轸有些疲惫了:“你让儿郎们莫要有怨言,武威营兵败,生死难料,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李君临能带你们活下去!”
“诺!”胡安领命。
……………………
李桓走到的营盘东侧,众将领围上来。
“都汇报一下情况!”李桓就台阶上坐下来了。
“校尉,我部剩存一千八百二十七将士!”
说话的人虽然也披着皮甲,但是说话文绉绉的,是军中主簿,管理军中后勤之事,也是李桓心腹,也是堂兄弟,李重,他低声的说道:“收拢战场上的兵卒,一千六百一十一将士,另外还有武威营,武威营元气大伤,残存只有两千三百三十将士了,目前我们麾下,有五千七百六十八将士,不过武威营主将乃是胡轸将军,我们……”
“无妨!”
李桓摆摆手,说道:“胡轸将军是我的兄长,汝等日后要尊之,不可怠慢,如今兄长已经把武威营交托给某了,你去安排好,一视同仁,特别是是身上有伤的,尽可能要处理好,按照我之前交给你们的办法,能找到酒的用酒来洗伤口,包扎的东西必须要清洗好。”
“诺!”
李重眸子顿时的明亮起来了,这是要吃了武威营了。
李桓兵权越重,他们才越能出位啊。
“校尉,拿下武威营是好事,可将军那边一直都想要李应校尉领兵,万一我们回到关中,将军那边要是问起来呢?”副将李真拱手问:“吾等该如何回答?”
李真四十多岁出头了,可以说是李桓的叔叔辈,也是李桓最能依仗的统兵将领。
“到了关中再说,某家既然已经吃进口里面的,还能让某吐出来吗,就算是大兄来了都没面子给!”
李桓霸气十足。
“诺!”
周围几个都是心腹,都是他们这一脉的兄弟,对李桓那是绝对忠心,哪怕有一天北地李氏内部有分歧,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站在李桓这边。
北地李氏是一个豪族,他们一脉和李傕一脉很接近,往上五服还没有出,所以才说是从弟,但是远近有亲属,不管如何,李应是李傕的堂兄,李式是他儿子,李利是他侄子,胡封是他外甥,这关系可都不是他李桓能比得上的。
“校尉要卸甲吗?”
亲卫走过来问。
“不用,这雒阳城到处通风,不安全,就不卸甲了,给我一块麦饼,另外告诉李陆,斥候要放远一点,南北都要放,辛苦一点,儿郎们的安危,全在他们的身上了,传信之后,你们也都去忙吧,忙完之后就好好休息,保存好体力,突围的时候不要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