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慨了一声:“这贤弟还真是仁义啊!”
李桓不管是拖着不南下,还是一直驻扎在河东,他都得受着,哪怕需要他一直供奉着,他也不会有怨言了,或者是让他出一批粮草,他也会尽力去做。
可这么悄无声息的南下,这是不想要劳烦他的意思啊。
这份人情,不好还了。
“将军,我感觉这李君临和传说之中不太一样啊,以前都说李稚然部下,李应,李利,皆文武之才,而这李君临胆小懦弱,武艺平平,不堪大用,所以才用来联姻,哪怕日后有什么纠葛,也可以随时放弃,可如今一看,此人有情义,亦有城府,更是武艺卓绝,乃是少有的少年英豪!”作为牛辅的第一谋将,董宇这些天也打听了一些消息的,不多,但是对比一下昔日的消息,就很特别了。
“恐怕这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是有人刻意为之,不然我家贤弟怎会藏拙呢,李稚然处处效仿太师,却并没有太师气度,太师能容得下吕布这等反复小人,他却未必能容得下自己从弟啊!”牛辅冷笑。
“呵呵!”
董宇笑了笑,倒是没有反驳,只是觉得李稚然不至于这般的过分,更多的可能是李君临当真藏拙了,而且藏的深啊,他岔开话题,说道:“将军,如今只要我们稳住河东,北地营没有北上的理由,暂时可以不用顾着他们,我们就可以尝试去吃掉白波谷,李君临有些话说的对了,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天下纷争,多一个部下,好过多一个敌人,匈奴既已经离河东了,那么白波谷就孤军奋战了,只要我们兵围白波谷,那么就可以尝试招降,白波谷的黄巾军虽战斗力不行,可皆乃青壮,是值得拉拢一二,泽选精锐,立一营,壮大实力!”
“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先稳定河东才是最重要的!”
牛辅想了想,说道:“贤弟之策,某想了又想,虽不甘有之,然恐怕是我们现在最好的路了,想要河东安稳下来,能收得上来赋税,以解太师在朝堂之上的困局,我们不能继续杀人了,可想要让他们放下敌意,也没有这么容易,震慑住了,接下来还就得真的要低头才行,要么就把河东的各部官吏都交给他们,要么就只能联姻了!”
“联姻也可以!”
董宇沉思了一下,说道:“不过将军乃是太师之婿,纳妾是等于羞辱他们世家门阀,而休妻反而影响不好,有让他们隔阂太师和将军情义之缝隙,不如让卫家和公子璜联姻,公子璜丧妻一年有余了,续弦亦不辱他们卫氏门楣!”
“董璜啊!”
牛辅想了想,作为太师唯一的侄子,董璜在西凉军之中就有公子之称,毕竟太师之子已夭折了,放眼天下与太师血脉至亲的,就他一个年轻后辈了,这样反而是好事啊,他点头说道:“那行,你修书一封,直接送回长安,与太师言明前因后果……”
“诺!”董宇点头。
………………
武威营南下,因为辎重多,由俘虏转变过来新兵多,所以行军速度很慢,走了五日,方至绳池。
李桓依旧贯彻回长安的战略。
打回去。
绳池驻扎的是董越的兵马。
董越是董卓部下领东中郎将的大将,相对于防备关东的三大主将,比段煨和牛辅的兵力都更加强盛很多,为人也多为桀骜不驯。
他根本看不上李桓。
李桓自然不惯着他,列阵在前,强行推过去,三千先锋就破了董越的五千主力,更是一矛就把董越斩落马背之下,也幸亏是内部较劲,真打起来,李桓能吃掉他麾下的主力。
李桓破了他的营盘,就扬长而去,那嚣张了,让董越恨不得尽起主力和李桓决一生死。
只是想想那一矛压下来的凶狠。
他只能咬牙切齿的目送武威营大摇大摆的走过了绳池,然后往长安递一份奏本,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李桓给狠狠的告一状。
李桓可不管这么多。
过了绳池,就是弘农地界了,直接入了就是陕县,陕县有一部分是董宇的部属,有一部分是牛辅的兵卒,这算是他们两个的后路,董越和段煨守不住函谷关,就得退向陕县,所以陕县也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