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外。
骑兵和步卒两军会师。
兵锋直指。
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破营而入。
“新丰鸿门,在这里驻扎,他把自己当成楚霸王了?”李应冷厉的眼神俯视前方,语气幽冷,杀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是不是楚霸王都好,他还是知兵的,位置选的好!”
胡封目光看着前方的地形,倒是有些阴沉起来:“这里不利于进攻,口袋一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除非我们能轻而易举的闯过两狭口,不然根本上不了鸿门亭!”
“或许是胡文才选的地方!”
李应并非是废物,他脾气虽然狂躁了一点,但是在战场上,还是有经验的,只是他不相信那个一直被自己欺压的从弟,能有什么出息:“说胡文才把武威营给了他,我可不相信,无非就是胡文才想要找个理由来和大兄打对台而已!”
“四舅父不可轻敌!”
胡封摇摇头,作为北地营之中的智将,还是李傕的亲外甥,他的地位不在任何人之下,但是辈分而言,先天落人一等,他向来沉稳干练,绝不做自欺欺人。
李桓往日虽不显山水,可在战场上的成绩,绝非是轻易而得。
他阴沉的说道:“六舅父能在雒阳败江东猛虎,能折服了胡轸,破了段煨,又在安邑击败于夫罗,绝非只是侥幸可言,若是轻敌,吾等有可能兵败,若是如此,吾等恐怕无言面对舅父了!”
“那你说怎么打?”李应猖獗,但是并非无脑,他对有才之人,向来敬佩,胡封年纪在自己之下,单论武艺却不在自己之下了,而且胡封战绩彪悍,率领李傕部下最精锐的骑兵,打起来,十个李门将领,九个都不是他对手,除非大兄亲自下手,所以即使李应自己,也不会在胡封面前逞强威风。
“傍晚过两峡口,晚上夜袭,骑兵冲锋牵引,四舅父为主力破营,我先打,你跟上,时机把握要准确,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我袭营之后,你破营,前后接应上,互相之间也能掩护,真出了什么意外,比如六舅父当真有万夫莫敌之勇,咱们还能保留一个弩阵来牵制,不求有功,全身而退便可!”
胡封脑子里面已经过了很多遍这种打法了:“只要顺利把他们的战马给劫了,我们就撤,舅父的意思,只是教训一下六舅父,不管如何,都是我们北地李氏自己的事情,总不能真成了关中的一个笑话啊!”
“行,听你的!”李应想了一下,挥动手中的长枪,说道:“不过有一点,某要亲自教训一下李君临!”
“可!”
胡封点点头。
可就在他们刚刚制定了进攻战略,前方的两峡口就已经有了动静了,斥候迅速来汇报情况。
“禀报将军,三里之外发现敌军!”
斥候策马而来,汇报:“正在直扑我们而来!”
“什么?”胡封和李应都有些不敢相信。
胡封问:“他们出营了?”
在他的设想之中,只要不是傻子,固守新丰鸿门,最少能守住营盘,出营野战,少了地理优势,以他们的兵力和战斗力,那就只剩下兵败一条路的。
“倾营而出!”
“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
“我们的斥候被围剿了!”
“斥候打不过他们?”
“是!”
“应该是李陆,此人本来就有斥候之才,而且武艺不弱,轻功了得,昔日因为得罪了大兄,被发配先锋,几番先锋破营,几乎身死,后来投靠了李桓,没想到还真是小瞧他了!”李应目光肃冷。
北地李氏的人才还是有的,只是这些年陆陆续续就冷寂下去了。
前两年的嫡庶之争,让李门人才越发的凋零。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打!”胡封沉着稳重,并没有丝毫躁乱,他脸上露出一抹凶狼般的冷笑:“咱们这位六舅父既然有这么大的胃口,那就让他来,看他能不能吃了我们!”
他策马而出,道:“我先率骑兵,半路而击,只要我能破营,你就长驱直入,把他们的营盘撕开,撕开他们的军阵,此战便可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