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走在长廊上,突然停下脚步,对苏娘子说道:“最近多安排点贴心的人,最好是有功夫的女子,保护好蔡先生,树大招风,我执金吾府得罪人太多了,难免不会有人剑走偏锋的!”
他不怕,敢来刺杀他,就要承受得住他的拳,至于贾诩他们,自有自己自保的手段,怕就怕蔡琰这种初出茅庐的,工于谋国,拙于谋身,最容易出问题。
“诺!”
苏娘子点头:“最近我刚好物色了一个女子,颇有武艺,父兄也皆西凉将士,乃是郭汜部下将领,她本身武艺不错,而且曾随父兄上过战场厮杀,如今父兄已经战死在雒阳战场上,后来她归家,家中的家产被人觊觎了,尚有幼弟寡母需要庇护,保不住家产,到了长安城更是朝不保夕,我打算招揽一下,再考验一二,若能收揽其之忠心,便可让她贴身保护蔡先生!”
“好!”
李桓点点头:“你办事,我放心,这宅院里面的事情,你也上点心,李陆的性子太莽了,对外尚可,对内不够细腻,身边秘密太多,说不得就有人给我们埋几个暗子了!”
“主公放心,府邸之事,奴已从李陆司马手上抢过来,还有,咱们府邸太小了,驻扎亲卫不方便,旁边的府邸我也拿下来了,绝非巧取豪夺,而是真金白银的拿下来了,咱们如今太招摇,府中不能驻三百亲卫,寝食难安,既然主公把府邸交给我,我绝不让主公寝食不安!”苏娘子沉声的说道:“就是李陆司马最近对我略有不满……”
“他不满就让他来找我!”李桓淡淡的说道:“苏娘子,不怕做事情,大方做事情,在我眼中,并无男女之分,能做事情的就是能人,你不负我,我当不负你!”
“多谢主公!”苏娘子之前略微还有些忐忑,总感觉功利心太重了,怕李桓训斥她,如今她倒是放心了,也不怕和李陆他们的争一争。
“军医曲你也要上心!”李桓想了想,再次提醒说道:“以后总归要上战场的,后勤很重要,而军医曲就是最重要的后勤,继续招募郎中,囤积药材,以备日后之战!”
“诺!”
作为军医曲的军侯,苏娘子在这方面可从来没有松弛过。
李桓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头发略微湿漉漉的,衣袍歪歪扭扭的,出现在学而书斋里面,这让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蔡琰有些看不过眼了。
她走过来,仔细的用布巾给李桓的头发擦干净,随意用盘了一个发髻,再正了一下他的衣袍,才提醒说道:“你怎么就这么不喜欢让人服侍你,如今不同往日了,你可是朝臣,衣冠关乎礼仪,礼不可失!”
“习惯了,以后我自己注意!”
李桓笑了笑:“别人我也不放心,在西凉的时候,睡着都得睁开一只眼,进了中原,也不喜欢有人近身,也就是你,别人的手要是如此近我的脖子,再加上手上还有发簪这种利器,我得提心吊胆!”
他的话让蔡琰芳心有些颤动,这个芳心纵火犯老是说一些让自己定不下心来的糊涂话,听了也就算了,她不想放在心里面。
“你该行冠礼了?”蔡琰突然问:“你的字是谁给你起的?”
男子二十成年,而区别就是冠礼,行了冠礼,起了字,就是大人了,可出仕途,可独立门户,可当一家之主……
“西凉不讲究冠礼,也没有几个人举行冠礼的!”
李桓摆摆手,坐下来,说道:“我十岁的时候,有一个道士行走天下,差点饿的半死,路过我们家,给了他一口饭吃,他就挑了一些好话说,说我有什么富贵之相,还赠了我两个字,君临,我爹那大老粗一个,一箩筐的字不认识一个,那听的高兴,欣喜若狂的,直接就把这两字当成我的字了,他也不知道君字是冒犯皇权了,君临更是大不敬的字,有几年还闹了一些笑话……”
“说老实话,你这字,多少有些大不敬的,也就是当朝没有这么多忌讳,再加上现在的世道,有兵就是王,不然单单这一点,就能让人在朝堂上掺你一本了!”蔡琰低声的说道:“刘君郎的君,当年都闹了一些误会,君临之意,更在君郎之上,若太平盛世,你进大牢里面了!”
“谁说不是!”李桓笑了笑,倒不是很在意,字起了就起了,难不成还让他改字,那得看谁有这本事了。
“字就是字,如今你也退不得,要是退让了,倒是让人笑话了,不过冠礼,还是需要的!”蔡琰低声的说道:“做事情要堂堂正正,你觉得这只是虚礼,可对于读书人来说,这就是一个态度,你不尊礼,他们也不会尊你!”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