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挨了一巴掌的年轻人也无二话,转过身便往队伍后面走。
“让您见笑了。”封越又冲侯府管事一礼,这才恭敬地往后退。
姜望看了几眼便转回头去,表现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阴鸷少年明显心胸不是很宽阔,倘若被视为在看他们青云亭的笑话,难免对后事不美。
但心中却记下了这两个人。
对于青云亭在威宁候府门前的受挫,他其实也早有预计。
之前他在迟云山里一剑杀死的焦雄,恰好也是姓焦。
叩开三府、未得神通的焦雄,在雍国年轻一辈的人物里,据说能够排进前十五。
当然这个排名未必可靠。因为青云亭的池月,就明显强于焦雄,却未听说有什么排名。
然而实力更强的池月,仍需对焦雄曲意逢迎。由此可见,焦家在雍国势力应当不俗。姜望很容易就查出来焦雄的出身,其人正好是雍国威宁候的嫡孙。
也唯有威宁候焦武坐镇的焦家,才值得青云亭百般讨好。
在焦武的诸多子孙中,年纪轻轻就叩开三府的焦雄,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但却死在迟云山之中。
威宁候府对青云亭的不满,自是可想而知。
当然,姜望一个外人都能想到这一点,青云亭的人也不会想不到。或者说封越亲自过来,也说不定就是为了“受辱”,为了让威宁候府出出气,以此免于将来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漫长的队伍在黄昏前终于挪完,超过一半的人送完寿礼便离去,连落座的资格都没有。
姜望现在的身份,好歹也是超凡修士,溪云剑宗早年也是来留过交情的,因而能被请进侯府中,坐得一个位置——当然,也只是最外围的流水席面。
负责招呼他们的,也就是几个管事,真正的焦家人是不会露面的。甚至几个管事也并不怎么上心。
姜望随意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没人认识他,他也不需要认识别人。
不多时,封越和那阴鸷少年也在侯府下人的引导下,走进外院。
那先前在府门外与封越对话的焦管事,此刻正立在院门口,安排迎来送往事宜。他焦福在威宁候府几位管事中,排名第二,能够代表焦府处理很多事务。
因而青云亭的封越也得叫他一声焦老弟,他也有底气对封越不假辞色。
青云亭这样的顺安府一等宗门,就算威宁候家有意要怠慢,也是应当迎进里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