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玄胜直接一步跳远,一脸警觉地收回铁球:“你就别操心了,我和他练法不一样!”
姜望的手悬在半空,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听不进劝呢?”
“你爱劝谁劝谁去,我反正不上当。”重玄胜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十四,咱们换个地方练!”
十四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院子霎时空空。
姜望也只能够留下一声不甘的冷哼,独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
……
天下好为人师者,不止姜望一人。
有教铁匠打铁的,有教艄公划船的,有教说书人说书的……不一而足。
当然,姜望的重点不在于“为师”,而在于“为师”的过程。
有些人则不同。
咱们的重玄大爷,今天想了又想,还是敲开了出息儿子的院门。
彼时重玄遵正在书房里写字,站在玄檀木的大书桌前,写大字。
人站着,直着腰,半低头,大笔一挥,就是一个“我”字。
先前写的什么字,就不知道了,全被盖住。但后面几张,都是“我”。
这字写得孤独而傲性,勾画又极凌厉,有一种不容更改的味道。
临淄贵族圈子里的“交际名人”重玄大爷,当然不会连这点弦外之音都不懂。他清楚,这个字,便是一种回答。
但他犹豫了再犹豫才过来,当然也不会这么快就铩羽而归。
这可是自己家里。
他重玄大爷,是一小家之主!
眼睛从书桌上略过,装作打量书房布设的样子,也装作根本没有看到那几个大字,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开启了话题:“这几日你跟你爷爷问安,都很敷衍。自点将台回来后,也没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