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不自觉地伏下身:“我们是真身进了太虚幻境,在太虚道主的注视下活动。”
“这些人还很年轻不见天有几重。知晓神霄在即,现世无大战,方才如此狂悖
······咱们担天下之责,总要顾全大局,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南天师如此说了一声,算是定性,又道:“太虞真人性子孤冷,极于道剑,很难在太虚阁里用心一”
他问道:“以你在太虚阁的观察,你觉得这件事情,咱们如何反应为佳?是朝廷调令太虞真人去做点什么,还是让太虞真人自己决定?”
王坤心里一万个想李一当场拔剑,帮他砍回斗昭,但最后只是道:“以属下观之,这一任太虚阁员,都很有性格······如何同他们相处,还是让太虞真人自己决定为好。”
“徐三!你又来了!”
山道旁边,老桃树摇动枝丫,嫌弃之中,带一点亲切。
腰悬青葫的徐三,从剑光之中化出,一脸无奈:“谁让我也是大罗山出来的呢?一到这时候,就叫我跑腿!”
他前脚还在三分香气楼研究道法呢,后脚就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一把扔到山前-上哪儿说理去?
都说大罗山逍遥,逍遥的只有李一而已!任性自由,话都懒得跟人说。而如自己这般,总是跑腿递话、跑腿递话,跟个跑堂似的,早知道当初就去蓬莱岛!
“应江鸿?”老桃树问。
徐三向天上抱拳:“确实是尊敬的南天师,命我来传话。”
老桃树不满道:“名也挂了,国也除了,道门名牒都划去,一任其意,他们还要怎样?”
徐三一边将散开的衣裳系带绑好,一边道:“十万火急,请让我速见太虞师兄,晚了来不及。”
“他在修行,这会儿没空。”老桃树道。
徐三道:“真的非常紧迫,事关一他的嘴唇被一片桃叶封住。
老桃树道:“与我无关的事情,不要说给我听。而若涉及太虞,无论什么事,都要等他结束修行再说——修行比天大。”
徐三连着比了几个手势,老桃树都无动于衷。
他便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想了想,索性又解下青葫为枕躺了下来。眼睛一闭,呼吸悠长,在美梦里继续他被打断的快乐。
那日晷上流动的光影,真似迷梦一般。但坚决地垂落了。
“看来太虞真人已经做出决定。”姜望的目光从日晷上收回,日晷也重新隐入虚空里。
“还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吗?”黄舍利语气随意:“自观河台惊鸿一瞥,我还未再见过李一呢!”
苍瞑的声音在斗篷后面响起:“姜真人怎么说?”
姜望淡然一笑:“我已经说过了,过时不候。”
黄舍利抚掌而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展现气魄的时候,真的很有魅力。你说不候就不候,我听你的!”
苍瞑道:“姜真人所言,也正是我的意思。”
“你也不错。”黄舍利点评了一句,又好奇地看着他:“这里没有外人,你不打算摘下这个累赘的斗篷吗?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总是斗篷长袍不离身,我还没见过你长什么样。”
她想起观河台看到的青铜面具后的绝世美男子,一时兴趣大起:“我发现你们牧国人都很爱遮面,是为了防晒吗?”
苍瞑道:“长得丑,不好意思见人。”
“没事,容颜不重要,这个世界是看才华的。”黄舍利随口安慰了一句,便不再看他。
“我只有一个问题。”秦至臻慢慢地道:“如果涉及争议问题,八个人怎么投票?”
斗昭一下子来了精神:“王坤是我砍走的,我占两票不过分。”
他环视四周,气势汹汹:“砍人的时候你们坐享其成,现在全都不要给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