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这是老爹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可以说最后一个字。许宜行但见他脚步虚浮，对着空气发抖畏惧，然后吐出一字，狠狠地栽倒在了原本他要逃生的密道中，再无声息。

其实她还是来晚了，若是老爹能再多活个三五日，她一定有把握能从老爹口里亲口听到他认罪，可惜了，舅舅没给她这个机会。

更何况老爹临死前都是执迷不悟，都是唯我独尊，就算他肯表面认罪，心内也是不屑的，这样的人，实在没必要多见。

白御在许衔山倒下的一瞬就推门进来了，他一直都在门外，看着门内的好戏。

“小言，方才你在你爹耳边说了什么？”白御看得出来许宜言问的事情和自己一样，只是他没懂，为何她离开皇宫这么紧急闯入许府，就是为了这个？

“没说什么，一点事实。”

白御一愣，似乎在想着有什么方法能撬开她的嘴，只不过这想法也就是转瞬而逝，他今日心情极好，这点小疑问，漏了就漏了吧。

“你刚才所说的贺婆婆之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有她的供状。”许宜行那里还有两份签过字的供书，如今倒是没什么用处了。“回头我给舅舅送去，想来外祖父是很愿意见到的。”

白御更是欣慰，原本他就打算开口要来给老统领烧去告慰亡灵，没想到外甥女居然自己说出来了。看来当初没有插手她和影卫的事情，真是对极了！

“舅舅，是皇帝？”许宜行此时泪痕已干，她为老爹流的泪，也就到此为止了。

白御点头，今日事发，宫内宫外同时动手，他就是奉了圣旨来绞杀许衔山的。

“小言，你不必悲伤，你是个聪明孩子，当知这是皇帝在为未来储君铺路啊。”

皇帝眼中未来的储君，必然是一个不受外戚干扰的君主，若说真的让许衔山这样有野心有实力颠覆王朝的人来辅佐自己的儿子，他是不肯的，所以许衔山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