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回城,安顿好妻子家人,便赶紧忙着动用自己的一切力量去查许宜言的过往,特别是在行儿嫁入孙府后这个许宜言的动态,若是真的如她所说那样,人行雁过必有痕迹,不怕查不出来。
而他自己则是忧心忡忡关在书房里苦思冥想。若是放在平日,除了白老统领,其他任何一个人管自己这样“借人”,他必然毫不犹豫将其人押入天牢交给皇帝严行审问。
可是今日,他竟有一丝犹豫。作为皇帝最信任的臣子,掌管宫禁,他不能有朋友,也不配和谁交心,恨不得睡觉都把嘴缝上避免说梦话,这样子日子过了快二十年,说不倦怠那是假的。
更何况这次皇帝出于信任让自己去执行许衔山的死刑,名为信任,焉知不是试探自己到底会不会放走他?毕竟皇帝当时连自己亲儿子的妻子都囚禁了,哪能指望他会更信任自己。
可是这一旦像行儿或者那个许宜言说的,借了人给她,无论是监视皇帝还是做一些更危险的事情,若被发现,那一定是诛九族的罪过,这样值吗?
白御伸手使劲捏了捏鼻梁,头痛无比。孝义王两口子风头无两,是一定会被册封太子的,难道他们还觉得不够保险,非要皇帝立刻传大统给他们不成?
人心不足,仇恨遮蔽双眼,实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这边许宜行回到家中,换上了舒服的居家服,又叫来几个外面有名的的小戏子给自己唱两出,这马上太后就要发丧了,国丧期间不允许声乐,自己得赶紧乐一时算一时。
可惜戏台子才刚揭开幕布,那弹琴的人也才调好琴弦,就见外面急慌慌管家跑来:“夫人,夫人!宫里公公来了,太后,太后娘娘薨了!”说完跪地而哭,那架势像是死了他自己的娘一样。
许宜行“吃惊不已”,挣扎着由司琴扶到了前院,亲耳听见公公说完,才一时瘫软下身子,掩面放声大哭,要多真就有多真。
那力士看见孝义王妃哭的伤心,心内着急,赶着扶了几把,“王妃殿下,殿下!眼下宫里为太后娘娘发丧做法事,请各位命妇进宫随侍,王爷这会子已经到颐安殿外守着了,您快收拾一下随奴才进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