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令凌越惆怅的,还是上京能依赖的人太少,谢封自己的冤屈都还未冲刷掉,也没办法接济到他。
一时怅惘满腔,凌越却没时间多想。
月华散落溪潭,水面泛起盈盈波光。
他在夜色里踩着墙瓦飞出宅院,随后直奔刑部牢狱。
谢封见了他,多少有几分意外:“你怎么来了?”
凌越啧了两声,或许是见到了熟人,他难得少了几分紧绷,倚在墙边调侃道:“我好奇你如今的样子,看看你这清风霁月的少卿大人沦落到这种境地,是不是还如往日一般。”
谢封无奈摇头。
他一向观察得仔细,因此一眼便看到了凌越眼底的青灰。
他有些担忧问道:“你遇到难事了?”
凌越也不遮掩,耸了耸肩点头:“这你都能看出来,不愧是查案的。”
谢封有几分无语,指着四周的铁牢道:“凌兄看看这高墙与牢笼,谢某查案都把自己查进来了,凌兄如此高的夸赞,谢某也愧不敢当。”
凌越似乎被他逗笑,脸上冷硬的线条也消融几分:“说得也对。”
谢封叹了口气:“在下都如此自贱了,凌兄遇到何事倒也可以说来听听。”
凌越倒也不客气,在铁门前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即又从怀里摸了几块牛肉干,塞了一把给谢封。
谢封眼神一亮:“还是凌兄懂我,这段时日清汤寡水,反倒叫我有些想念这平日里干巴巴的肉干。”
凌越塞肉干的手一顿,看他确实清瘦不少,有些不自在的问道:“这刑部不会为了虐待你,给你的都是馊了的饭菜吧?”
谢封唉声不语,面上露出几分屈辱。
凌越以为猜对了,有几分尴尬:“其实还好,活着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