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年是你父王入赘了白家,白家族谱是上了你的名的。”
这些话自永德帝口中道出,让陆玄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脑子更是有些转不过来了。
陆玄钰的反应在永德帝意料之中,便继续道:“你母妃是河陵白氏本家人,他们家族有个规矩,那便是本家女子只可则赘婿,不可外嫁。
那时你父王和母妃互许终身,但祁德他定然是不可能在河陵蹉跎岁月,且入赘白家一事传出去定是丢皇家颜面。
那时你母妃同本家人闹得极僵,甚至放言不惜要同白家断绝关系嫁给祁德,白家主气得昏厥。
最后顾及白家千百年来的族规和皇家的颜面,便选了个折中的法子,祁德入赘白家,但对外宣称白家同你母妃断绝,在族谱除去其名姓,让她外嫁。”
听此,陆玄钰也算是知晓了事情来龙去脉。
她实在是料不到她父王母妃的感情经历竟是如此跌宕。
为了同对方在一起,一人愿族谱除名,一人愿入赘。
不论是族谱除名还是入赘,放绝大多数人身上定然是不可能接受的奇耻大辱,何况二人的身份还是一个世家一个皇家。
“我也实在料不到这二人都还是痴情种,当年事情闹大了叫你皇爷爷知晓的时候,你父王在寒风中跪了三个时辰,挨了上百鞭子,打的不省人事,被禁足后他便绝食,最后奄奄一息的时候你皇爷爷终于心软。
你父王的身子便也在那时搞垮了,日后都要用汤药吊着——怪我无能,答应他要照顾好你,最后竟是还是食言。”
说到最后,永德帝哽咽不已,泪水滑落,满脑都是怀仁王死在他怀中时让他照顾好他自己,又嘱托他照顾好王妃和陆玄钰的话语。
陆玄钰将纸鸢递给王成,随后便取出怀中的帕巾为永德帝擦拭泪水,一手顺着永德帝的背。
“皇伯父已经竭力了,父王定然不会怪罪,何况这些年来皇伯父对我有求必应,这可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宠爱,皇伯父已经做得很好了,再者,我如今不是活蹦乱跳的没什么大事,不至于一病不起。”
在陆玄钰的不断安抚下,永德帝这才慢慢止住泪水。
二人站在草地上,纸鸢早已让王成拿着。
不远处是清澈的湖水潺潺而流。
“钰儿,我的眼可是红肿了,叫旁人看了去可不好。”情绪被抚平的永德帝开声询问道。
陆玄钰看向永德帝,而后应声:“嗯,红了一点点,不过应该不碍事,到时候就说被风沙吹进眼了便好。”
听此,永德帝便也放心了。
午后的日光总是晒的人燥热,陆玄钰便带着永德帝去了树下遮阳庇荫,纸鸢也被二人绑在一棵细瘦的树干上任其随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