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时候抓到了,他也论不上大罪,关个几日十几日几十日又放了,最严重也不过个把月。
放了抓,抓了放,那些捕快和官吏的政绩又上来了,双赢。
后来是他不慎调戏到一个员外的女儿,当街被打得半死,自此瘸了条腿,在那以后,他不再干以往的勾当了。
他变得整日疯言疯语,随意挑选一位百姓家的女子追着窥探,还偷窃那些女子的贴身衣物,被捕快抓到时,他正躺在郊外的一座破庙中,身上盖着由偷窃得来的上百件女子贴身衣物缝成的布。”
讲完往事,陆玄钰静静地看着阮梓清,笑意浅淡。
阮梓清倒是被陆玄钰的话语给听入了神,见陆玄钰不开口了,忙问:“后面他怎么样了?”
“死了。”
“怎么死的?”
“被人抽筋扒皮了。”
“我靠,好残忍,想想都疼。”
阮梓清皱着眉,难以想象抽筋扒皮的场景。
见阮梓清这番模样,陆玄钰微微挑眉。
“残忍?他可是祸害了数以百计的良家女。”
“他应该是个暴露狂,很极端,但终归没有强上。”
“可你现在应该要明白,这里是大昭,不是你那人人平等的国家。”
此言一出,阮梓清一惊。
不等阮梓清再去细想,陆玄钰再次开声:“那些被疯瘸子祸害过的女子,无一不被唾弃,若是嫁做人妇的,被夫家万般刁难,若是尚未出阁的,难以寻得门当户对的人家,即便有,也是要不来彩礼。
贞洁,一个一直以来都只束缚女子的词。”
陆玄钰观察着阮梓清脸上变换的脸色,露出笑意来。
“那——他不是贿赂了官府吗,盗窃好像也不是很重的罪名,最后又怎么被抽筋扒皮的?”
“那年朝庆节我照旧偷偷溜出宫凑热闹,手中把玩的金钱不慎掉手滚到暗巷里,我去捡的时候碰见他了,他正蹲在暗巷里头捧着一件衣物嗅得入神,金钱恰好滚停在他脚边。
他注意到后捡起金钱就跑,我拦住了要追他的玉生二人,而后我命人去查了他,以偷窃我的‘金钱’为命逮捕的他。”
“那也只能算是盗窃啊?”
阮梓清仍旧不明白。
“金钱是我皇伯父御赐的,抓到他的时候金钱被他藏在鞋里了,偷窃皇家御赐之物,将金钱放在他的鞋里,玷污皇家,这些罪名,足够了。”
陆玄钰其实很想简洁成一句话:我要他怎么死他就得怎么死。